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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做什麼?”

初春的季節,輕歌只覺得寒意一點一點透過衣服滲透進來。一瞬間,她有點暈眩,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這一切都只是在做夢嗎?為什麼那麼不真實?她的小純子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的,對,這一定是在夢裡,一定是一個討厭的噩夢,她必須用夢裡醒過來。她擼起袖子,用牙齒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下。手腕傳來尖銳的痛感,口裡竟然嚐到了血腥的味道。所有的感覺都在告訴她,這不是一個夢。

至善衝上來,拿起被她咬過的右手看了一下,上面有一排深刻的牙印,甚至有微小的紅色滲了出來,可想而知,她剛才那一下咬得非常用力。他重重的甩開她的右手,用冰冷得極盡殘酷的語氣說著:“你有病嗎?喜歡自殘也請到別處去。”他越過輕歌,掏出鑰匙開啟了自家鐵門。

就在他即將踏入房間的一瞬間,輕歌猛然抱住他的腰,哭喊著說:“小純子,你到底是怎了?你為什麼不理我?我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你別用這種冷漠的態度對待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至善渾身都在發抖,鏡框下的眼睛依然通紅,像是馬上就要流出血來了。他臉上的表情無比悲切,似乎正壓抑著巨大的痛苦。他用力掰開輕歌的手,將她重重一推,在輕歌跌出屋外的同時毫不留情的關上了房門。

輕歌就這樣怔怔的坐在地上看著至善家的鐵門,眼裡的淚水像決堤的瀑布般往下淌。她的小純子,她的至善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她不能接受,他對她甚至連一個解釋一個說法都沒有,難道就這樣毫無理由的將她絕之門外嗎?

她絕不接受,就算他已經厭惡她,已經不喜歡她了,就算是要分手,要一刀兩斷,她也要他一個說法。她從地上爬起來,拼命地敲打著至善家的門,厚實的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音。她一邊敲一邊哭喊:“賀至善,你給我出來!你這樣不聲不響躲在裡面算什麼?你出來啊!”

至善就坐上客廳的地板上,剛買的西紅柿散落了一地。他仰面對著牆壁上父親的遺照,淚水從眼角滾落。他抱緊自己的雙腿,將面埋在腿間不可抑制的嗚咽起來,身體劇烈顫抖著。

輕歌還在敲打著鐵門,手掌已經拍得發麻,她仍不願意離開。輕歌的臉上滿是淚痕,她不走,不甘心,無論如何也要賀至善給她一個說話。她不知在門外站了多久,似乎淚水已經流乾了,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冷風襲過,只感覺臉上冰涼涼的一片。她只是機械麻木地重複著拍門這個動作,表情呆滯得就像一尊將要破碎的木偶。

鐵門哐噹一聲向裡開啟了,輕歌的右手僵在半空中,掌心的面板已經被不太平整且鏽跡斑斑的鐵門磨破,鮮血滲出來又很快凝固乾涸了,只在手掌裡留下一塊塊烏紅的血印。

至善站在門裡,輕歌站在門外。他依舊冷漠的目光從輕歌的右手掌心轉到她的臉上,一句薄情的話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我們分手吧!”

輕歌的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一把拽住至善的衣服,雙目瞠到最大死死地瞪著他:“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要一個理由。”

“我要去美國了,去那邊讀博士,我媽媽在那邊已經幫我聯絡好了一切。”

“去美國?”輕歌不解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不是捨不得這邊的一切嗎?你不是說不去美國讀書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告訴我你要去?你真的是賀至善嗎,還是另外一個人?”

至善突然暴怒似的衝輕歌大吼道:“我為什麼不去美國?那邊的環境和條件哪樣不比這裡好?你看看國內的現狀,搞研究的不好好搞研究,喜歡三天兩頭到記者面前現身說法。專家不是專家,教授不是教授。搞論文搞學術的抄,寫文章寫小說的抄,抄抄抄,抄了還能走紅賺錢,在這種大環境下,誰還願意潛心研究創作?有本事有能耐都想移民國外,那些個幹部官員一個個都成了裸官,我憑什麼還要留在這裡?憑什麼!?”

輕歌猛然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好像傻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半晌,她才艱難地開口說:“就算你要去國外讀書,也不需要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啊!你又怎麼知道我不願意等你?又怎麼知道我不願意跟你一起去呢?”

至善最後看了她一眼,說了三個令她徹底絕望的字眼:“不需要!”

那扇鐵門再次在她面前轟隆一聲關上了,猶如徹底關閉了她心底最後一絲希望。她大學生涯中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在維繫了一年後竟然就這樣走到了終點,小純子還是她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