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但也算得上是塊璞玉,只困在這小小村鎮很是有些可惜,當下微微笑道:“我說甚麼你自是明白,想來你也知道是不大可能的,既是如此,我倒勸你把心收一收的好。免得傷已傷人…”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大奎被戳到痛處,雖沒大怒大喝,卻也變了臉色,抬腳就要出去。
“若我說有法子成全了你的心意呢!”劉繼濤不急不徐地丟擲這句話,笑等著大奎回身。
“你會幫我?!”大奎回過身看著劉繼濤,緩緩道:“旁人說我都信,
可是你”大奎漸漸逼至他面前,壓制住自己的呼吸,冷嗤道:“我絕是不信!”
劉繼濤笑望著近在眼前的大奎,終於看清了他幽穴似的深眸,那裡頭有著不多見的堅毅果決。“如今北疆戰事一觸及發,我要是你便投軍去,三年五載的掙些功名雖不求大富大貴,總能擺脫了奴藉,這樣你與潤娘才會一絲的可能不是!”
“呵呵…”大奎突地笑了起來,神情露出兇狠:“你不用想著支我離開,我便就是在這裡也壞不了你的好事,畢竟我只是一介家奴!”
劉繼濤正了神色,盯視著大奎冷聲道:“算我看錯了人!你即不願離開,我也不好逼迫你,你就在這裡看著有我娶了潤娘,爾後你還要奉我為主!”
“你!”大奎大怒探手揪住了劉繼濤的衣領,拽到面前卻只能怒瞪著他。
“枉你昂藏七尺,心裡念著一個人,卻只敢躲在角落裡偷瞧,連連為她努力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你這種人哪裡配得上潤娘,哼,要我說就是做她的家奴亦是丟了她的臉面!”劉繼濤直視著大奎的黑眸,面沉似水言聲如芒直扎進大奎心底!
“劉繼濤,你給我閉嘴!”大奎嘶吼著,額上青筋迸跳,一張臉猙獰得可怖。
“我有說錯麼!”劉繼濤面無微瀾,一雙清淺的眸子冰冷而又直接的看進他的眼裡。
最初憤怒漸漸消退,一股無力自心底湧上,大奎鬆了劉繼濤的衣領,整個人如灘爛泥般賴了下來,喃喃笑道:“魯大奎,你痴人說夢,魯大奎,你怎麼敢想…”他一面低喃著,一面穿過了軟簾,卻見潤娘滿臉是淚的站在自己面前,大奎先是一怔,爾後突變了面色,拔腳飛奔而去!
潤娘張口要喚他,終是沒有出聲。抹了淚挑簾進屋,“你甚麼時候知道的?”
熟悉而冰冷的問句把劉繼濤驚了下,上前欲扶了潤娘:“你怎麼起來了!”
潤娘推開他的手,肅臉又問:“你甚麼時候知道的?”
劉繼濤退了一步,面露苦笑,道:“第一次見你們,我便猜出了七八分…”
“呵呵,呵呵…”潤娘氣急而笑,逼視著劉繼濤:“你瞞得我好!”
“潤娘!”劉繼濤邁了一步才想解釋,潤娘已淚如雨下,喝責道:“你明知道他的心思,卻不來告訴我,還讓他看著你我相親,你可知道我是拿當親弟弟般看待的,如今把他傷成這樣,你想讓我心疼而死麼!”
“潤娘。”劉繼濤看著她慘白的面色及傷心的眼淚,只覺著揪心的疼痛,平素口吐蓮花的他,這會雖有萬語千言,卻只能化成一聲低喚。
“你要他走,要他投軍,你有沒有想過他今年才剛一十五歲,還只是一個孩子,況且魯媽也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倘若有個好歹,你叫魯媽怎麼活?你叫我如何心安?他父親為著我父親死了,難道還要他為著我死了麼!”潤娘悲泣著,不住聲的責問著劉繼濤,滿心裡都是震愕忿恨。
她雖責問著劉繼濤,然心裡更多惱得是自己,為甚麼數月來自己竟沒能看出半點的不對來,任由大奎傻傻的對自己動了心。她也知道離開是個不錯的法子,可是一個她又如何捨得自己視若親弟的大奎為著自己的原故遠走他鄉,拼殺於疆場,十五歲啊,真的還只是個孩子!
她一個勁地哭著,責問著,驀地心口一痛,黑暗襲來身子若被人抽了脊柱般軟了下去。
“潤娘!”耳邊最後的聲音,是劉繼濤的驚惶的大吼。
正文 六十、周悅代管
六十、周悅代管
潤娘這一病可謂是來勢力洶洶。雖然劉繼濤略懂些醫術,可華老夫妻哪裡放得下心,叫著女婿趕了城裡硬把那老大夫綁到家裡住了三日才放了回去。
三日來周家人個個忙得腳不沾地,一大一小兩個病著傷著,跟前就脫不了人,魯媽、易嫂子一人守著一個,些會都不敢走開。鐵貴領著阿大他們跟那些佃戶們揀野菜,大奎每日專管送菜,也都要過了晌午才能回來。知盛每日裡不僅要分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