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壓在了下面,謝元淼頭也不回地往家跑。
惠嫻和元焱會去哪兒,好端端的,兩個孩子就不見了,他們去了這麼久,自己都沒有過問過,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去的。一想到這些,謝元淼就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抬起手,狠狠擦了一把眼睛。
謝元森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強忍著痛,重新爬上腳踏車,追上謝元淼:“阿淼,你去哪兒?”
謝元淼的眼睛裡此刻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謝元森一把燒死,他對謝元森怒吼:“你就是這樣照顧他們的?把人都照顧丟了?他們到底是被人拐走了,還是自己離家出走,你都不知道?”
謝元森跟在弟弟身邊:“應該是離家出走。”
“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那個賤人虐待他們了?”謝元淼從齒縫間冒出森寒的幾個字。
謝元森說:“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不住家裡的,惠嫻和元焱跟著爸爸還有唐七巧一起住在買的房子裡,唐七巧的兩個女兒也在。”
謝元淼此刻特別想殺人,唐七巧的兩個女兒,年紀都和惠嫻差不多大,但是一個個都跟她媽一樣,從小就尖酸刻薄,好吃懶做,都怪自己當時沒問清楚,就那麼冒失地讓他們去了。謝元淼用力眨了下眼睛:“你們有沒有去問過熟悉的人,他們會不會去老鄉家了,或者是去同學家了?”
謝元森不敢看弟弟的眼睛:“應該不會去同學家,他們才上學不到一個星期。”
“我操!他們去了廣州都快一個月了,你告訴我他們才上了幾天學!當初是誰帶著他們去,信誓旦旦說要去廣州上學的?”謝元淼怒目瞪著謝元森。
謝元森說:“廣州的學校不好找,很多地方都不接收轉學生。”
謝元淼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他們去的,早知道我就該打電話去問情況的。我他媽怎麼信了你的鬼話!我告訴你,謝元森,這輩子要是誰再信你的話,我就不是人!”
謝元森不敢再惹怒弟弟,只好說:“好好,隨便你怎麼說,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人啊。”
謝元淼說:“走的時候,我給了惠嫻二百塊錢,我跟她說了,要是他們過得不好,就自己回來。”
謝元森說:“那錢早就被謝瑩和謝晶翻出來用掉了。”謝瑩和謝晶就是唐七巧那兩個好吃懶做的女兒,這事惠嫻跟他哭訴過。
謝元淼如墜冰窟,猛地揪住謝元森的衣服領子:“我操,謝元森,你和謝應宗都是死人啊?那幾個女人都騎到你們頭上拉屎撒尿了,你們就不能有點血性?你這都能忍下來?你還是個男人嗎?我操他祖宗!誰要是吃了我那兩百塊錢,誰他媽爛肚子穿腸子,不得好死!”
謝元森也怒了:“我他媽樂意?那個女人懷孕了,爸爸連根頭髮絲都不捨得碰她,你讓我去跟她硬碰硬?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好,謝元森,你有種!如果我弟弟妹妹出事了,我就讓唐七巧一家給他們陪葬,還有謝應宗,你信不信我說到做到?”謝元淼寒森森地看著謝元森,咬牙切齒地說。
謝元森被弟弟的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說話都不由得結巴起來:“現、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他們啊。”
謝元淼推開謝元淼,他當然知道要找到他們,但是去哪裡找呢,廣州到他們這裡,至少有七八百里,坐大巴都要六七個小時,去找兩個孩子,無異於大海撈針。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弟弟妹妹遇到好心人,他們會安然無事的。但是那些人販子,那些拐賣婦女兒童的事,只要有一點可能落在他們身上,那就是一輩子都別想補救的錯誤。謝元淼不敢往壞處想,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維,他急得滿頭都是汗,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好幾個轉,生生被他逼了回去。
回到家,兄弟倆個動員了所有的親戚朋友,求他們幫忙找人。謝元淼又去派出所報了案,人家說這事要失蹤24小時之後去廣州本地報案才對,老家這邊的警察幫不上忙。
天完全黑了,謝元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他將家裡所有的燈都開起來,心裡隱隱有個念想,這樣的話,惠嫻和元焱從外面回來,應該能看到回家的路。他晚飯也沒吃,飢腸轆轆,卻沒有飢餓感。謝元森坐在廳堂的電話機旁,望著地面出神,他不敢和弟弟說話,在這個弟弟面前,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作為大哥的地位已經完全失去了。
謝元淼給母親燒了一炷香,跪下磕了三個頭,在心裡默唸:媽媽,求你保佑弟弟妹妹平安歸來,只要他們都回來了,我就再也不讓他們和我分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