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銅發熕外佛郎機也開始發言,整艘舜臣號都在劇烈的顫動,火藥味一下子就瀰漫了起來。
舜臣號開火後其他艦隻也紛紛開火,但是火力密度明顯不夠,這當然了,這次衝到前面做擋箭牌的都是一些破舊的老船,船上但凡好一些的火炮也都被拆卸下來,只剩下虎蹲炮、大碗口銃這樣的小口徑火炮無論是射速還是威力都顯不足,若不是為了做的逼真一些,估計連虎蹲炮也要拆下來。這時我軍也進入了安龍煥水軍的射程範圍,單方面的炮擊一下子被乘上了二倍,在這樣的距離雖然火炮夠得到,但精度很差,幾乎很難有命中的,於是海面上被激起的水柱密集了起來,各種炮聲也在分不出彼此來,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在我方所有艦隻中可能只有舜臣號沒有作假,所以也以他火力最足,這時柳德恭已經命令將一側船舷面向敵軍,用側排的排炮轟擊敵人,銅發熕仍在發威,但是射擊速度降了下來,他每次發炮舜臣號都要劇振,這影響了其他火炮的精度,隨後銅發熕乾脆閉嘴,不再發言了。
彼此的艦隊此時距離不到兩千米,已經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戰艦了,幾乎是清一色的龜船,根本看不出哪隻才是對方的旗艦。此時龜船的優越性逐漸發揮出來,速度不斷加快,火力也很猛。我軍已經有若干戰船光榮負傷,在那裡冒煙起火了,有的更是很快的就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光榮的葬身大海。至於船上的水手早就轉移到其他船上了,開戰前每隻船都僅配備了不到一半的水手,所以這也是各船火力不猛地原因之一。
隨著距離接近,近距離的武器也開始投入使用,這時才凸現我方的優勢,鳥嘴銃和魯密鳥銃相繼開始發射,“砰砰”短促的聲音不斷密集隨後連成一片,但是這些對龜船造成不了多大的損傷,甚至是微乎其微。由於龜船上裝備了鐵皮裝甲,所以很多射到龜船上的鉛彈只是給鐵皮上留下了一個凹痕,如同瘙癢。
開戰至今終於由於近距離作戰我方開始略顯不支,很多船隻相繼“殉難”而敵方被擊沉的船隻數目不多,這些船大多是被舜臣號的側舷炮擊沉的,但是隨後柳德恭就不幹了。只見他大聲地罵起來:
“平時讓你們打得準時你們總給老子打歪,這次怎麼叫你們打歪的時候你們偏偏這麼準,跟老子作對是不是啊,那可是龜船,將來是要被我們俘虜的,你打沉了我還俘虜個屁呀。你們這幫混蛋!”漢語說的不過癮,隨後就是各種朝鮮地方方言了,我再也聽不懂什麼,只看到舜臣號的命中率開始下降,敵人不斷逼近。眼見著有快一千米了。
“柳大人快差不多了吧,再過一會敵艦就衝上來了,倒是脫身不及啊!”看到不斷的有炮彈落在船周圍,我開始害怕起來,這才意識到雖然我們是假打,但對方可是動真格的,若是哪一發炮彈不長眼睛落在我身上,那豈不是出征未婕身先死麼,我家裡還有一個已經過門和一個即將過門的媳婦呢,可不想這麼冤枉糊塗的葬身海底,便宜了那些魚蟲蝦蟹。
經我這麼一提醒,柳德恭才意識到自己過分投入了,拿起望遠鏡看了看戰場上的形勢說道:
“正好,差不多了,撤退!”他大聲喊道,隨著命令的發出,舜臣號緩慢的扭動他巨大的身姿掉頭要跑,這時一發炮彈呼嘯而過,從我頭頂掠過落入海中,激起的水柱濺了我一身,嚇了我一身冷汗,還說差不多了,已經過頭了,再差一點老子的腦袋就要搬家了,我這時哪還能沉得住氣,跑上去大聲地喊道:
“撤退,撤退,快點撤退。別磨磨蹭蹭的,動作快點!”我不斷的催促水手,終於舜臣號扭過頭來向葫蘆巷駛去,其他的戰船見我們掉頭,也紛紛開始轉舵,企圖脫離戰場,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效能好的速度快,沒命的向前開,效能不好的也紛紛作鳥獸散,向四下裡撤退,於是戰場上開始了一場奇怪的追逐戰,雙方艦隻有很多還沒有頭碰頭的真正一戰就開始了海上的追逐,那些效能差的船隻無一列外的被留了下來拖住敵人,以幫助主力艦隊潰退,更有甚者脫離了艦隊,向其他方向逃命去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出於我們的安排,準備放棄的船隻上只留下舵手和操舟的幾人,這些人具是水性極佳的水兵,一旦船隻被擊沉,們將棄船而逃,到固定的地點等待那些自己各奔東西的“叛徒”艦隻的接應,而效能好的船隻將率先透過葫蘆巷,兜一個大彎子回來封堵敵人的退路。
海面上雖然炮聲依舊但是大多都是落進了海里,激起魚蝦無數,主力艦已經把舜臣號遠遠的落在了後面,自己獨自逃命去了,而舜臣號依舊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向葫蘆巷奔逃。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