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好轉,可千萬別毀在自己手裡,懂嗎?”
姚織錦回頭看了看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一百三十七話 看賬本
午飯後小坐了一陣,谷韶言便帶著姚織錦離開了谷府。
姚織錦始終有些惴惴不安,兩人面對面坐在車上,她便時不時地偷瞟谷韶言兩眼,見他似乎並沒有任何異樣,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
她一時激憤說出來的那些話的確有些傷人,但說不定,他壓根也沒聽到呢?別自己嚇唬自己,當做沒事發生過不就好了?她暗暗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冷不丁卻聽那谷韶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幹嘛?”她外強中乾地翻了個白眼。
“也沒什麼。”谷韶言慢悠悠地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道,“我本不想老話重提,奈何你總是這樣。姚織錦,我早說過,你若那麼喜歡我這張臉,只管大大方方看個夠罷了,何必做賊似的偷偷摸摸?”
“誰稀罕了?!”姚織錦駁了句嘴,訕訕將腦袋探出窗外,忽然問道,“這也不是回城南的方向啊,還要去哪裡?”
“時間還早,我估摸著你或許想去珍味樓瞧瞧,把你送到那兒,我還要回酒坊。”谷韶言淡淡應道。
姚織錦連忙道:“不用了,湯掌櫃和洪老頭他們做事很賣力,用不著我操心。這會子剛過飯點兒,我去了也只是一派清閒,倒不如咦,如果你要回酒坊的話,我和你一起去,順便也看看按照《玉饌集》上記載的法子釀出來的酒到底什麼模樣。珍味樓裡每日都要用酒,但說起來,我還從沒見過酒是怎麼造出來的,正好去瞧個新鮮,晚上咱們再一起回家。豈不便當?”
她也弄不明白自己從何時起開始在乎他的感受,只迫不及待地想做點什麼來補償他。對大何氏說的那番話,不管他聽沒聽到,終究是不妥的,自己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陪著他去酒坊走上一遭。再伺機說兩句軟話。幫些力所能及的忙,不說別的,至少她自己心裡能好受一點。
然而谷韶言卻連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釀酒也沒什麼好看。那地方腌臢得很,你去了回頭再蹭得一身髒兮兮,旁人瞧著不像樣。何必呢?我今兒去也是想把那桂花露先蒸出來,等到酒成了,自然會拿回家給你品嚐。你就不用操心了。珍味樓是大事,你不把心思放在上頭,莫非是想某天連我的小酒坊也一併搶了去?”
“這叫什麼話,我一片好心,你不領情就算了!”姚織錦橫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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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珍味樓前停下。谷韶言並沒有下車,只看著姚織錦走進大門。嘆息一聲,便吩咐撥轉車頭,往城南的方向而去。
剛走進珍味樓,大堂中立刻傳來一聲女人的銳叫,尖利的,似乎又帶著兩絲欣喜:“哎喲,你們還說老闆今日不會來,你瞅瞅這是誰?我就說嘛,這重新開張的珍味樓可是錦兒的心血,她怎會置於不顧?”
姚織錦應聲抬頭,正好和她那一臉媚笑的嫡母陳氏對上眼,立即厭憎地皺了皺眉頭。她今兒是撞邪了嗎?怎麼所有討人厭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全壓了過來?她猜到爹爹將那五十二兩銀子拿回去之後,陳氏必會覺得不甘心,早晚是要來找麻煩的,也一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今天,她的確是沒有對付這女人的心情。
她遙遙地衝陳氏點了點頭,也不著急問她的來意,徑自走到櫃檯前,對一臉慌張的湯文瑞道:“怎麼了湯掌櫃,出什麼事了不成,你這副表情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哪!”
湯文瑞壓低嗓子道:“咱酒樓裡自然是萬事正常,晌午生意不錯,那幾個猴崽子也沒出啥紕漏。我這不是擔心”說著,偷偷衝著陳氏的方向努了努嘴。
姚織錦微笑了一下只做不知,又回頭見丁偉強正在角落一張桌子上焦頭爛額地倒騰一沓紙,便樂呵呵地道:“小丁,你又怎麼了?我不過半日不來,你怎地弄成這副情狀?”
丁偉強唉聲嘆氣道:“咳,不就是水煮魚和涮羊肉館子的事兒嗎?姚姑娘,現在都是秋天了,咱們動作可得快點,如果錯過了這個好時節,還得等上一年哪!我就是笨,連個計劃書也弄不好,急死人了!”
姚織錦剛要說話,那陳氏像個陀螺似的從旁邊轉了過來,滿臉堆笑地拍掌道:“瞧瞧瞧瞧,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咱們姚家的二小姐是個最能幹的,把這珍味樓經營得風生水起不說,如今還打算開新店?同為女子,別說織月那個不成器的姑娘了,就連我也比不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