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韶言朝她臉上覷了覷,見她雙頰笑容斂盡,便道:“我知道不該要求你什麼,也知道你不喜歡,要不然”
“不用說了,我明天陪你一起去就是。”姚織錦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嫁了他,這就是她脫不開的責任。他肯為她著想,這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再說,新婦不去拜見婆母和兄嫂,似乎的確有些不知禮數。至少在那裡,還能見見徐淑寧和谷沁芳,這也挺好。
谷韶言從胸臆中撥出一口長氣,手臂更加用力地攬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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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谷府有貴客,總是會張燈結綵一片喜慶,這一次,因為谷元亨死了還不上一年,並沒有大操大辦,但園子裡依舊是花團錦簇的。
谷韶言一早便帶著姚織錦去到府中,其時,何氏被丫頭從房裡攙扶出來,她姐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說話,她也只做置若罔聞,徑自盯著門庭外一隻撲稜著翅膀的飛鳥,嘴裡“呵呵呵”地發出傻笑,谷沁芳在旁作陪,將這些看在眼裡,心裡一陣發酸,廳中的氣氛也有些憂悶,直到這對小夫妻走進來,對眾人行了禮,才復又歡騰起來。
“小妖精又來啦,轟出去,轟出去!”何氏一見姚織錦,立刻如癲似狂地手舞足蹈起來,谷沁芳連忙上去摁住了她。旁邊,她姐姐站起身,走到二人跟前。
這何氏的胞姐與她容貌頗有幾分相像,只是比她富態豐腴許多,長了雙璀璨奪目的鳳眼,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風,比何氏看起來更威嚴凜然。她只微微衝對她行禮的姚織錦點了點頭,接著立刻將谷韶言拉過去,笑著道:“喲,瞧瞧這三小子,幾年不見。愈發英氣逼人了!你成親姨母也沒來給你送禮,你可不要怪我呀!聽說你在外面另覓了一個宅子獨住,這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娘了?”
谷韶言也笑嘻嘻地陪她說著家常話,姚織錦在旁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谷沁芳見她無聊,又擔心她將方才何氏的話存在心裡。便三兩步跑過去拉住她的手。道:“錦妹妹,他們太無趣了,咱倆去大嫂房裡聊天吧!”
語畢,不由分說就拽著她去了谷韶謙的院子。
徐淑寧此時正在窗邊做針線。見她們來了,連忙擱下手裡的活兒,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我這兒正念叨著不知錦妹妹什麼時候來。你們倆就俏生生地跑進來了。梨花,趕緊給二小姐和三少奶奶看茶呀!”
梨花答應一聲出去了,徐淑寧指了指床頭。道:“來了我這屋就別客氣了,咱仨親親熱熱地擠在一起,又暖和又親熱。”說著,她又衝谷沁芳笑道,”你瞧這錦兒,一張小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偏生梳了個婦人頭。看著好像小孩兒故意裝大人樣似的,甭提多逗趣了!”
谷沁芳也便笑呵呵地把姚織錦往前一推。道:“你在京城就叫我姐姐,我都聽慣了,今兒總也得叫一聲‘大嫂’吧?”
姚織錦也不怯,脆生生叫了“大嫂”,朝她手裡看了看,訝異道:“咦,大嫂怎麼又在做小孩兒穿的鞋?”
徐淑寧含羞帶怯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
“你又有孕了?”姚織錦登時又驚又喜,“這可太好了!這一回可得小心照顧著,別亂爬亂跑,老老實實呆在屋裡哪兒也不許去!”
“得了吧,你就是一小孩兒,又懂得什麼了?”谷沁芳擠著她坐下,促狹地道,“如今大嫂又有了身孕,這可是天大的喜事。至於我嘛,因為雲鵬常年不在家,我也不著急,倒是錦妹妹,你什麼時候也給谷家添個大胖孫子?”
徐淑寧介面道:“可不是,也給我這未出世的孩兒找個玩伴呀!”
姚織錦不自覺地眉頭一皺,咬了咬嘴唇。這叫她怎麼說?
見她神色有異,谷沁芳立刻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我的老天,你和韶言該不會是還沒有”
姚織錦嗔她一眼:“方才明明是你說的,我還是個小孩兒麼!”
“話不是這麼說呀!你倆成親都快倆月了,這算怎麼回事?可憐的韶言喲,這不是讓他看得著吃不著?”
“你從哪兒學來這些個混話!”徐淑寧笑罵了一句,攥住姚織錦的手,道,“這兒也沒別人,你倒是跟我說說,究竟是哪兒不對了?”
姚織錦無話可說,只能專心研究自己的手指頭,幾乎要掰斷了,忽然靈機一動,岔開話題道:“對了,大嫂二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們來著。”
谷沁芳思想單純,注意力立刻轉移:“你說,什麼事?”
姚織錦便將小曇告訴她的那些有關於谷韶言小時候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