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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軍是極可怕的事情,這八天都沒有出事,難道下高原反而會有問題?想歸想,他可沒有耽擱回令:“是!前鋒營控制山口,保證通行秩序。”

望著騎兵遠去的背影,諸嬰的目光忽然鋒利起來:“科茲!”

“上將軍。”科茲在馬背上行了一個禮。不像別的兵將,科茲的身上沒有披被鐵甲,一身錦袍裡是輕軟的繪金牛皮軟胄。微微突起的脊背和膝邊一人高的綠色角端弓說明這是一個羽人。

“你還有多少能飛的射手?”諸嬰說,看了看瘦高的羽人,初夏的夜北依舊苦寒,他麾下的騎兵頗有些凍傷的,戰鬥能力大大打了折扣。

“回上將軍,七十羽哨都沒有問題。”科茲的羽人們來自寧州之北的森林,也是極寒冷的地方,夜北對他們來說倒不是那麼大的挑戰。

“很好。”諸嬰揮手,“都帶到我身邊來,我們到前邊去。”

“上將軍”旁邊的一直豎著耳朵的虎威將軍方介士有些不服,“卑職的襄上營也是全員”

“方將軍。”諸嬰打斷了他。對這個好大喜功的方介士,諸嬰其實非常頭疼。偏偏他還是皇帝給越州軍選的軍正。若不是因為這是皇帝特別撥給的羽林軍,他早把襄上營調去後衛了。“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這個”方介士不是笨蛋,他年紀輕輕在羽林軍中得了虎威將軍的階級,並不全然是倚仗了外戚的身份。只是他所擅長的一向都是揣測上司的意圖,而非不是形成意圖的緣由。比如方才曾猴子一走,他就知道諸嬰可能要用兵,不過好端端的要跟誰打,他可不知道,他也沒打算知道。

諸嬰看著方介士慢慢漲紅的面孔,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個人他還是得罪不起的:“方將軍,帶上兩百好射手跟著我。”

“得令!”方介士的精神頓時恢復了。

“這樣滿坤,中軍交給你了。”諸嬰交代自己的副將。童滿坤的階級比方介士低不少,然而大局觀很好,是諸嬰在軍中最信得過的將領。

童滿坤點點頭:“前面如果亂了,我就停下來。”他忽然壞笑了一下,“這麼長的隊伍,誰搞得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的嘴角望斜後方的大車歪了歪,壓低了聲音,“青蘅公主呢?”

諸嬰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卻沒有回答。童滿坤依舊死死地看他,好一陣子諸嬰才淡淡地說:“也瞞不住她的。不要讓她亂走就是。”

“科茲。”諸嬰雙腿夾了夾馬肚,縱馬跑在了頭裡。

雖然沒有明說,科茲也明白這是臨戰的訊號。瞟了眼聲色不動的上將軍,科茲心中有點涼。這位上將軍三十還不到,比自己還要年輕,可是岩石一樣的面容卻顯得比他蒼老了一倍。若是諸嬰走在市集裡面,再也沒有人會多看他半眼,戰火中未老先衰的面容滿目皆是。這樣不起眼的人物,難怪以往朝中多有人以為諸嬰不過是皇帝因為誅殺了他父親而心懷愧疚的受惠者。即使在天水之戰以後,也還有很多人覺得這個傻小子不過是撿到了誅殺敵酋的好運氣才破格由羽林騎都尉躍升為上將軍的。但科茲很清楚,這個大晁最年輕的上將軍可以讓自己磨得起了繭的心靈都生出寒意來,絕對是個不尋常的人物。

地勢平緩的夜北高原在闢先山這裡中斷。自山口向南,幾十裡都是急降的陡坡。去年先行南下的河絡已經修整過這裡的道路,好歹能走兩輛大車的峽道在斷崖和峭壁間盤旋。

成淵韜立馬山口,用力眺望,視線卻只能到達三里之外的峽道轉折處。他有五百騎兵。要是過去打仗的時候,這點人馬還不夠皇帝打個噴嚏的。

夜北既平,皇帝解散五軍,常備軍力就大大削弱了。這次遷入越州的夜北人有十二萬,一同南下的越州軍總計也不過萬二之數。去年兩萬河絡和兩萬步軍作為前導修路搭橋,夏末就已經出了夜北。押送夜北人的就只有萬二步騎長長地拖在隊伍的兩側,在任何一點看起來都是稀稀拉拉的。作為前鋒,成淵韜手裡能有五百騎兵已經很體面了。

體面歸體面,這五百人即使沿著山口兩邊排開,也只能覆蓋幾百步距離。成淵韜抬頭仰望山口兩邊的峭壁,只仰得脖子發酸,心裡一陣一陣地發虛。戰場上廝殺了那麼多年,成淵韜也算是縱橫天下了,這樣險峻的山勢他見得還真不多。

“猴子,上將軍說的是:前鋒營控制山口,保證通行秩序?”他再問一遍曾猴子,其實這個兵一向可靠得很,成淵韜自己明白。

“回將軍,上將軍說的是:前鋒營控制山口。”曾猴子是個合格的令兵。

“這種山口怎麼控制?”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