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達西奧中尉,還是他的屍體?”克洛斯問。
“是中尉,他沒有死!”
克洛斯顧不得向醫生道謝便隨士兵向外跑去。旅館裡已經聚了不少人,達西奧中尉則坐著大口大口享用食物,克洛斯跑進來他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便繼續吞下酒水和食物。他看起來完好無損——相信他並沒有被餓壞。
蘭納告訴克洛斯,士兵是在月溪陣附近的一處山谷找到中尉先生。本該早就帶他回來,但他執意要帶士兵去找藍頓,因此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克洛斯走到達西奧對面,努力保持平靜,“達西奧先生,這麼多人都在等您給一個解釋,現在能放慢進食的速度對我們說說嗎?”
達西奧抹了一把嘴邊的油,“我已經給他們都說過了!士兵也知道,你問士兵吧!我早就暗示過你們注意細節,現在看看吧,你們把最重要的嫌疑人放走了!”
丹努文忽然怒吼道:“讓你說就說,別那麼多廢話!”
達西奧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克洛斯說:“我很好奇,您是怎麼離開哨兵嶺的?除了旅館後面土丘上的痕跡以外,並沒有人發現您的蹤跡。”
達西奧冷笑,“調查員,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哨兵嶺上的防範已經鬆懈了?這麼多天也沒破案,有些人早就放棄了!再加上天氣熱,想從哨兵嶺離開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旅館是一個不錯的掩體,旅館後面的情況哨塔上看不到。藉助旅館掩護,只要哨塔上計程車兵不夠專注,就能潛伏到不遠處的土丘後面,然後很快就能擺脫哨兵觀察”
他的話無疑像打了丹努文一個耳光一般,氣憤的隊長衝上前來,一把將桌上的餐具食物全都推下去,並一拳砸在桌子上,“我讓你說的是你到月溪鎮幹什麼去了?藍頓呢?”
蘭納的衛兵得到他的暗示趕忙一左一右上前來架住丹努文,以免他的暴躁讓調查受阻。但傲慢的達西奧已經被激怒,不論蘭納和克洛斯說什麼都不打算再回答任何問題,怒氣衝衝走上樓梯,其間還轉過身來用手杖指著丹努文破口大罵。
克洛斯只好暫時不去吸引中尉先生的怒火,而是透過蘭納瞭解達西奧離開哨兵嶺都做了什麼。至於蘭納得到的線索也是達西奧之前找到他計程車兵轉告的。
達西奧回到房間後,無意中發現窗外不遠處藍頓先生正向西南方向走去,腳步匆忙,還不時回頭張望。他認為大廚打算出逃,於是從窗戶跳出旅館——雖然他腿腳不便,跳出窗戶是很危險的,但他說為了破案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他害怕驚動調查員和人民軍,於是跟隨遠處若隱若現的身影偷偷溜走。但很快就失去藍頓的蹤跡。他在月溪鎮附近尋找,很快發現一串模糊的腳印,指引他走向南邊的山谷。但他很快就失去線索,一直在山谷裡搜尋,後來便遇到前來搜尋的哨兵。
丹努文隊長對克洛斯和蘭納放任達西奧的做法感到很不滿,推開架住他的衛兵,大聲質問:“兩位調查員,為什麼現在不抓住達西奧?他明顯有問題!”
蘭納反問:“丹努文先生,您有證據嗎?”
“蘭納隊長,事實已經在眼前了,還要什麼證據?”
蘭納擺擺手,“我們還沒有看到事實。丹努文先生,您需要冷靜,不要忘了您已經有抓錯人的先例。”
丹努文無言可對,只好帶著怒氣離開旅館。人民軍的鬆懈讓他顏面盡失,遇到巡邏的哨兵便沒來由地責備他們一通,然後讓他們對旅館四周進行嚴密監視,一定不能再放走任何人。
達西奧沒有再下樓,克洛斯代替漢森為他送去晚餐。不過並沒有得到中尉先生友好接待,達西奧一個字也不願多說。
克洛斯微笑,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達西奧先生,何必這樣?難道就像丹努文先生說的一樣,您真的有嫌疑?”
誰知道達西奧反應激烈,跳起來吼道:“混賬東西,你說什麼?!你是調查員,不要血口噴人!”
“抱歉,我想您弄錯了,實際上我並不是調查員,只是一位旅行者而已。”克洛斯微微鞠躬,離開達西奧的房間。
回到房裡,克洛斯重新拿出安特先生的信,望著信上的句子發呆。
安特先生送來這封信一定不會沒有緣由,但克洛斯卻不知道他送的禮物究竟指的是什麼。安特先生邀請他來這裡,難道就是要以一次又一次的兇殺作為禮物?但這是為什麼?克洛斯無法理解一個默默資助孤兒院的人為什麼會忽然變成一個殺人的暴徒。
不,安特先生才不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