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手以小侯爺的安危為優先跳上二樓時,那裡卻只剩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宛如掉進了一個漆黑的洞裡,連閃電也照射不進。
童茉香和曾琳琳驚恐的拉著手,她們在高手撤走的一瞬間也想過奪門而出,然而在這件狹小的客棧裡竟然找不到門的方向。
突然響起的點火聲竟然在大雨裡也那麼鮮明,那一點小小的昏黃燭火瞬間就再次將雨聲遮蔽在外,彷彿隔了好幾重屋子,遙遠得那麼不真切。
那一點燭光照耀中一雙瑩白的手將它插在燭臺上,隨即那個寧靜和煦的女子漸漸顯露在火光中,帶著淺淺一抹笑容,平淡溫良得叫人沒辦法生出敵意。
“他們不會過來的,外面雨大,兩位還是歇一晚再走吧。”
童茉香謹慎的看著她,“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淡淡垂眸,嘴角笑意猶在,長長睫毛的陰影中卻似乎帶上了幾分憂鬱。只是那憂鬱轉瞬即逝,在她再次微笑抬眼時已不見了蹤影,淺淺笑道:“故人罷。”
“——誰的故人?”
童茉香和曾琳琳很確定從未見過她或者那個男人,既不是她們的故人,那是誰的?為什麼幫她們?——如果,的確是在幫她們的話。
女子淺笑未語,童茉香卻不知為何也在她那清淺的笑容裡想到曾琳琳之前的猜測。
——他們是七秀的故人,她有這種感覺。
但她還是否定了那個不切實際的猜測,也許故人是真的,但不會是那個人罷了。
“跟我來吧。”女子轉身先行,看著燭光漸遠,童茉香和曾琳琳對視一眼,眼下看起來應當是這兩個人已經掌控了大局,也只得先相信她了。
她們跟在她身後來到一扇門前,門後是簡單的客房,女子放下火燭微笑道:“你們方才還沒有吃東西吧,我去替你們備點飯菜,只要不離開這個房間不會有危險的。”
眼前的一切詭異得讓人問不出口,彷彿也不該問,童茉香只問道:“那小侯爺和他的人呢?”
女子嘴角的弧度彷彿從未變動,卻讓人覺得那笑容變得似是而非,甚至帶著一點涼淡,淡淡應道:“誰知道,正如他所說的——在這種荒郊野外,就算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人會知道?”
她轉身離去,屋裡的曾琳琳這才一時放鬆跌坐在床上。
“師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
“也許他們只是懂得一些奇門異術吧,但至少是幫了我們的,說不定是跟七秀有什麼淵源的人——只是”童茉香說給曾琳琳聽,也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只是她知道就算這些話都是真的,她們也不得不面對——
如今與小侯爺徹底的翻了臉,過了今晚,若小侯爺活著,麻煩就還在繼續著,若小侯爺真的發生什麼——也許整個七秀,都會被牽連在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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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忐忑不知幾時竟然也睡了過去,當童茉香和曾琳琳驚覺於此慌忙起身時天竟然已經大亮。她們在客棧的客房裡,窗外已然雨過天晴,陽光明亮得有些不真實。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們怎麼可能還睡得著。而偏偏這一夜睡得莫名安心沉穩。
她們開啟房門還未下樓,就看到昨夜那一男一女正坐在客棧裡安然的吃著早飯,全然不見小侯爺曾經出現過的痕跡。見她們出來,身著淺淺水紅衣衫的女子抬起頭靨靨笑道:“兩位姑娘醒了,下來一起用餐吧,早些吃完,我們護送兩位姑娘回秀坊。”
那淺淡淡的水紅,看起來竟與七秀弟子的輕羅衣衫一般顏色。
他們的好意兩人自然是感激的,只是忍不住問——“小侯爺和他的人呢?”
銀衫男子只低頭淺酌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理會她們的打算,而女子笑容未變,那一層淺淺的笑容卻讓人看不透。
“我去替兩位姑娘熱飯菜,吃完還是早些上路吧。”
小侯爺若是安排的周全,為防萬一被她們逃了,路上總會提前安排些攔截的。只是她似乎要避而不談小侯爺下落如何,讓童茉香沒辦法繼續問下去。她只得轉而問道:“店裡的小二怎麼樣了?他沒事嗎?”
“沒事大概算不上,一隻耳朵總是沒了。不過也不必擔心,他後半輩子總歸會衣食無憂,並且遠遠的離開這裡,即便將來有人查起小侯爺的下落也不會找到他。”她抬頭一笑,“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跟七秀有關。”
“但小侯爺的人必然知道他是帶人來抓我們二人的,若他出了任何事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