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煙磨牙,這般語氣這般興趣,根本是等著看笑話罷了!
她擠出四個字:“時日尚短!”
“才一日,當然短。”漪公子漫不經心,顏如煙卻怎麼聽都覺得他在笑她這主意有多蠢——練武功,是一天半日能學會的麼?
她知道,過去是她攔著蘇小昭不讓學的,她自作自受好了吧!
“行了,你願教就教著吧。”漪公子依然漫不經心,顯然根本就不對此抱什麼看法。
顏如煙還是沒忍住,“公子,小缺這般手無縛雞之力,幹嘛非要帶她?帶別人不行麼??”
漪公子倒露出三分驚奇,“怎麼說的好像要去龍潭虎穴一樣?這麼多師姐妹跟她一起,會有什麼事麼?”笑容一轉換了三分寵愛地對蘇小昭笑了笑,“小昭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就當去玩的,見識見識也好。”
他一笑,蘇小昭就不自覺跟著微微靦腆笑起來,顏如煙看得滿心不爽終於一拍桌子驀地站起來,“名劍大會那麼多青年名俊你就不怕小缺被哪個給拐走了??!”
“”
“”
兩道目光驚奇又無語無語又驚奇地化作一灘尷尬和囧然,顏如煙現在想幹脆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明明已經決定了的,得慢慢來,不然會把小缺給嚇跑了的如昨天一般驚悚著落荒而逃的蘇小昭,她可不想再見到。
蘇小昭已經被嚇到了她默默地,默默地,感到頭頂的壓力又增加了
她絕對是流年犯煞——還是一灘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的桃花煞。
“公子,廖千良廖鏢頭到訪。”
弟子的一聲通報打破了尷尬,漪公子直起身斂一下半松的領口,頓時懶散盡散,一派得體的魅姿,微冷疏離。
“請。”
既有客到,顏如煙和蘇小昭作為七秀弟子自然起身站到一側,便見一位端正男子大步走進,步子裡透出幾分急切——
“秀公!聽說你也要去長安?那太巧了!不如我們一路,路上做個伴吧!”
他臉上的興奮不是問題,眼裡的痴迷也不是問題(大概?)
但是他——廖鏢頭?
蘇小昭看過去,漪公子依然笑靨如魅,對眼前人的激動既習以為常又混不在意,“怎麼你要去長安?”
“是啊,鳳翔賭莊有趟鏢往長安,雖然按規矩不太合適,但既然是名門七秀的人,有我擔保想必鳳翔賭莊也不會反對!”
漪公子無可無不可地一笑,便足夠花了眼前人的眼——
“也好,我秀坊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這麼遠的路途,跟你們一起也安全些。”
那廖千良幾乎就要歡欣鼓舞起來,蘇小昭卻默默地,默默地開始蔥白起某些人來他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長啊?
如七秀公子所言,名劍大會那種刀光劍影爭名奪利的地方,與他們七秀坊是無干的。一群姑娘家,去爭那些名頭幹什麼?無非去添彩助興而已。
如今既有鏢局一行同行,安全無憂,可就大大節省了七秀的人力。因為鳳翔賭莊急於發鏢,他們也就配合,一起輕裝上路。
另一邊的金福也是知趣的,有廖千良擔保,自不多事。他只管他的貨安全就好。
這一路最高興的莫過於兩人,一是廖千良,他可謂七秀公子的忠實崇拜者了。另一個,自然就是莫小鎩——
“媳婦,真想不到你也一起去長安——哎,你是捨不得我吧~?”
蘇小昭給了他個白眼,“這是秀坊安排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果然是緣分~!”不管哪一種他都一樣高興,蘇小昭無奈堆堆笑容,像他這樣真好。簡單,直率,可以心無負擔所以便可以很開心。
“——小子,你好像該去看著你那堆馬車上的箱子。”
顏師姐快馬幾步插在兩人中間,莫小鎩依然笑得直率毫不退縮,“比起那些東西,媳婦和大姐們的安全我覺得更重要~~”
一旁師姐妹們嘻嘻的笑,果然是個嘴甜又討人歡心的男孩~~
漪公子不坐馬車時,便悠哉地騎馬跟在車隊最後,閒閒地看姑娘們笑鬧。
他此時才注意到莫小鎩的存在,看起來似乎上了幾分心,口氣卻依然悠閒,“我倒不知小昭幾時結識了這麼一位少年俊才?”
走在漪公子身邊的幾位弟子頓時噤聲一片,畢竟到處都在傳公子和小昭的流言,誰也未知真假只有玉師姐這個不知哪兒缺了一根的,前日被顏如煙訓了一頓之後竟也跟著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