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
哈勒扎拇指上是一麼真正的天驅鐵指套,阿蘇勒看得出真偽,雖然沒有宗主指套的特殊銘文,但是這種金屬極其特殊,無法仿製,而東陸流傳的天驅指套據息衍說不超過兩千枚了。
“我從西將軍那裡得到了這枚指套,我知道大那顏也是天驅的成員。”哈勒扎說,“作為天驅,我們之間不分貴賤。我想直接對大那顏說,既然已經知道了朔北人後面是辰月在指使,我們應當竭盡全力把他們阻擋在北都城下。否則這場戰爭會變得越來越可怕。”
阿蘇勒沉默不語,盯著哈勒扎的眼睛看。哈勒扎覺得對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陌生了,心下不安,卻筆直地迎上了阿蘇勒的目光。
許久,阿蘇勒收回了目光,看著地面:“哈勒扎,你知道我是天驅的成員,我卻不知道你是。你從將軍那裡得到了指套,是將軍安排你跟著我的麼?你現在來見我,因為天驅需要對抗辰月,你們需要我。”
哈勒扎愣了一下:“不是我們需要你,你就是我們!你也是一名天驅啊!”
阿蘇勒沉吟了很久:“將軍是我的老師沒事我生平最信任的人之一,按說他說的一切我都會去做,可是”阿蘇勒抬起頭來,“哈勒扎,你該親眼見過白狼團的進攻,青陽的軍隊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的外公連木黎將軍也擋不住,還有誰能夠擋住他?白狼團一直以來的習慣,不投降的部落如果被擊潰,女人和孩子都淪為奴隸,男人全都被殺死。我如果勸哥哥在北都城擋住朔北部,那會要了北都城幾十萬人的命”
“如果是將軍在這裡,會要我犧牲自己的族人,為東陸的平安守住北都麼?”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哈勒扎呆住了,一時間沒能說出話來,阿蘇勒默默地把頭轉開。
“只是大那顏第二次被圍在城中了吧?”哈勒扎打破了沉默。
“是啊,第一次是在殤陽關,那一次我覺得自己已經該死了。”
“殤陽關那一仗,戰死的大概不下十萬人吧?大那顏有沒有想過那十萬人是為誰而死的麼?那些諸侯軍隊計程車兵,是為了東陸皇帝戰死的麼?”
阿蘇勒茫然了,搖了搖頭。
“每個人上戰場,都不是為了皇帝或者大君吧?”哈勒扎說,“都是為了保護什麼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所以要保護國家,為了保護國家所以要保護皇帝。我們青陽的武士為什麼上戰場?不也是為了帕蘇爾家吧?很多人是為了保護自己家裡的人吧?大那顏你是為了什麼加入天驅的?天驅是為了什麼要在每個危亡的朝代站出來,冒著戰死的危險守護什麼?”
阿蘇勒思索了片刻,還是搖搖頭:“其實我不知道,我加入天驅,只是因為我是將軍的學生吧?我也不知道天驅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每個天驅都該是勇敢高潔的人吧?”
“其實也是為了保護什麼人啊!為了保護那些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所以要守護一個平安的世代!一旦戰爭按照辰月的意願開始,就會蔓延到九州各地。那時候我們的族人能倖免麼?戰亂的世代人命會變得很卑賤,會死很多很多的人,我們現在不阻止,就失去阻止的機會了。”哈勒扎的已經伸出彷彿燃著火。
阿蘇勒低著頭,害怕看他的眼睛,在那雙眼睛下他覺察到自己內心的卑小。
“大那顏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麼你能輕易地逃離南淮?就算下唐的軍隊沒有一支必得上我們的鐵浮屠,可城裡數萬大君駐紮,就算用人牆硬生生地堵住城門,鐵浮屠也不可能衝出。可巴夯將軍一路保護著大那顏,從北門突出主導抵達港口換成商船,一支沒有被圍堵。”哈勒扎說。
阿蘇勒心裡一動。他也詫異過為何他們從法場撤離,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南淮城的防守在那一天出奇的脆弱。
“因為息將軍早已知道了巴夯將軍的計劃,他當時已經被軟禁在有風塘,可還是以一道手令把絕大多數守軍調回了大柳營。”哈勒扎說,“大那顏想知道息將軍做的這些事若果被下唐國主察覺,會是什麼結果?”
阿蘇勒心裡發亮,他這才想起在他們藏匿的那段時間,完全沒有得到息衍的訊息。而原本息衍這樣在東陸舉足輕重的人物,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些訊息傳出來。
“就在大那顏成功撤離南淮的當天,息將軍被秘密逮捕。他是有皇室官爵的御殿羽將軍,下唐沒有權利審訊,所以現在他應該正在獄中等待天啟城七位御史前往南淮會審。這會拖很長時間,但是如果最終審定息將軍通北蠻,縱敵逃走,那麼就是叛國大罪。按東陸的律法是處斬!”哈勒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