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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阿蘇勒。帕蘇爾,我親愛的女兒勒摩的孩子,我在北荒曾經讓人偷偷地畫下他的模樣給我看,你看他那張臉,那雙眼睛,不是很像勒摩麼?”蒙勒火兒淡淡地說。

呼都魯汗跳望出去,只看見一雙血紅如兇獸般的眼睛和一張鮮血淋漓的臉。

蒙勒火兒站了起來,提起斜靠在椅子旁的青銅大鋮,大步走向阿蘇勒。他的行跡如利刃般切開了人群,他奔跑起來,發出沉雄的吼聲。

遠處的高地上,桑都魯哈音把黃金蒼狼旗平鋪在地下,把山碧空放在旗上。血從山碧空的全身湧出,染紅了旗上金絲織成的蒼狼。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哈勒扎擊中他的瞬間,給他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那一瞬間在他身體裡衝撞的力量失去了控制,像是千萬條無形的蛇從他的脈絡中衝出,重新散逸到天地間。對於秘術大師,施法中被人打斷是致命的。

“老師!老師!”桑都魯哈音驚慌地按住山碧空的傷口,可以他的大手也蓋不住。

“我不會死的桑都魯哈音,別害怕,我不死的我只是太累了太累了”山碧空睜開眼睛,用虛弱至極的聲音說,“可我還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雷碧城才會真的把這片天地當做他的戰場如果我死了就再也沒人能剋制他心裡兇猛的野獸”

“所以我還不會死。”山碧空緩緩合上了眼睛,疲倦至極地睡去。

桑都魯哈音試了試老師的鼻息,略微放下了心。他解下自己肩上的整幅葛布,小心地把山碧空包裹起來扛在肩上,警惕地環顧周圍,大步後撤。他曾作為一個夸父武士和蠻族人在虎踏河周圍打了十年仗,他不相信這些蠻族人,無論是青陽人或者朔北人。

遠處飛虎帳和白狼團的戰場上,一個老人和他的外孫竭力廝殺,數千匹狼仰天狂呼。

“雷碧城。”桑都魯哈音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看向南方,想象那個讓老師視為最重要的同伴、卻又始終放心不下的老人。

“山碧空。”冥想中的雷碧城忽地睜開眼睛。

早晨的陽光從窗格中照進來,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別死豐瀚州了,”他低聲說,“你這還想要救世的瘋子。”

阿蘇勒反手握著影月急退,狼騎兵們狂呼喝彩。

這是不查想象的,一個老人,在帕蘇爾家的狂戰士面前不僅沒有被壓倒,反而佔據了優勢。蒙勒火兒的青銅大鋮以無可匹敵的旋轉把阿蘇勒擊得步步後退,阿蘇勒如一隻困獸般數次前突,卻都沒能成功。

“你比欽達翰王差得很遠,你也配成為狂戰士麼?”蒙勒火兒沉重地喘息著。

“依馬德、古拉加、納戈爾轟加、這是我祖宗的血。”

“他們的靈魂在黑暗中看我,他們傳給我尊貴的血和肉,他們傳給我天神的祝福。”

“我們註定是草原之主,我們註定是世界的皇帝,我們註定是神唯一的使者。”

阿蘇勒嘶啞地呼喚祖先們的名字,他血紅色的眼睛因為這些妖咒似的話變得越發的亮,他猛衝而前,踏步揮斬,大辟之刀重現,完美的刀弧向著蒙勒火兒的肩膀斬落。

“帕蘇爾家,沒落了。”蒙勒火兒說著這句話,把青銅大鋮墊在了自己的肩上。

影月斬中了大鋮,卻沒能讓那塊青銅碎裂,反崩回去,蒙勒火兒在那一瞬間伸手抓住阿蘇勒的頭顱,把他高高舉了起來,而後一拳打在他的後頸,讓他昏厥過去。

不花刺的箭沒能出手,因為蒙勒火兒把阿蘇勒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冷冷地看向不花刺的方向。

不花刺知道自己失敗了,從一開始,蒙勒火兒就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戰術,設下了完美的伏擊圈套,那兩面旗幟是誘餌,蒙勒火兒把自己也用作誘餌,鬼弓、虎豹騎、大風帳、飛虎帳,都是投火自殺的飛蛾。

不花刺扭頭看看自己的身後,已經空無一人,他孤零零地站在戰場上,羽人射手們完成了任務,沉默地把長弓收入囊中,拔起剩下的羽箭撤走。狼騎兵們緩緩地向著不花刺團聚而來。

馬夯帶馬逼近白狼團時,沒有任何一個狼騎兵阻攔他,反而為他閃開了道路。飛虎帳殘餘的人馬已經回撤,完成了屠殺的朔北部武士們不再追趕,從容地撤退,巴夯來到這裡,只是要找阿蘇勒。

阿蘇勒橫躺在一個老人的膝蓋上,那個老人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後張揚著白夜蒼狼旗。

巴夯知道那是誰,看起來蒙勒火兒正在等他。巴夯摘下了頭盔,點頭致意。

“這是青陽的鐵浮屠麼?你敢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