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的機括打滑了,箭矢沒有離開滑槽。
“哥哥!”巴扎咆哮。
牛油桶傾倒,牛油直灌入地穴深處。
巴魯知道自己只剩最後一個機會,在火種被扔進去之前,他俯身握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武器,影月。他長嘯著前衝,刀鞘自動脫落,那柄刀彷彿覺察到主人的危險一般,發出了淒厲的長鳴。巴魯咬著牙,忍受著刀柄上傳來的攝人的煞氣,他眼裡只有一個人,對方的首領,首領用刀尖的鉤子勾起了一塊燃燒的柴。
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守衛們的首領帶著嘲諷般的笑把火種吊在地穴口,那點火光刺著巴魯的眼睛,彷彿利刃。
首領滿足於對敵人的這份捉弄,他猛地抖動手腕,火種墜落。
一瞬間巴魯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忽然感覺到疲憊了,想要就這麼停下,他看著那火種下墜下墜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裡。
火焰猛地騰起,像是火山噴發或者巨龍在海底的吐息,熊熊烈焰中,一道人影騰空而起,平揮手中的刀,斬下了首領的頭蓋骨。他抖手拋去手中沾了牛油燃燒著的、血紅色的絲錦長袍,沉默地站在守衛們中間,低頭看著燃燒的地穴。火鳳撩動他的長髮,他的四周盡是那些螳臂般的薄刃,可他甚至不想去閃避。
火光在他赤裸的上身鍍上了黃金般的光澤,守衛們一時竟然不敢對他發起攻擊。
“主子你還活著啊?”巴魯想要笑,卻已經笑不出來。他太累了,像一根繃得過緊的弓弦,就快要撐不住了。
阿蘇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