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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怨恨蒼火,一波一波地將自己吞噬殆盡,啊,那來世的鬼面

那夜的戰鬥,月色矇矓,雖知三娘毀容卻無法看清傷的多重。這時境天才明白,三娘恨他恨的有理,即使天地毀滅,都比怒火怨氣消逝來的簡單。

“三娘,請讓我試試。”境天低聲下氣,沒有幾分鐘前興師問罪的架式。

三娘越看境天,心口越覺悶苦。曾經她比境天還豔美,現在則是人見人打的怪物。

人間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憎怨會、求不得、五陰熾盛。她正受五陰熾盛所惱,只要境天死,她的五陰方能熄減得到解脫。

三娘張爪往境天衝去,布著數條血筋的面孔倏地倍增恐怖;挾帶三娘慣用花雨的風中透著腥臭,全然嗅不見芬芳。

境天的耳畔是狂風的虎嘯聲,他怔住不能動彈,思緒還陷在震驚裡頭無法自拔。見三孃的面孔放大,他赫然閃身,手臂仍被抓出四道血痕,涔涔冒出赤紅炙染三孃的瞳孔。

三娘旋身又是一抓,有意以近身肉搏殺死境天。她臉上的肉筋一蹦一蹦的跳著,像極獨立生命的蠕蟲。

境天沒時間拈訣、思緒亂的抽不出適用的咒言反擊,“三娘。”他苦苦喚道,若非不得已,他不想再施展波動力刺激三娘。

腥臭的暗藍色花雨在風中舞繞,不經意落在境天衣上,變成蜘蛛利牙上的藍色毒液滲入布料的孔縫中。衣服點點的黑藍有如遭到蛇涎噴灑,境天的肌膚遭到灼蝕,叫他雙眉互鎖一團,“啊。”

短暫閃神,將三娘連四番的狠招全數接下,境天滿身是血依然遲遲無法下手。一失足總成千古恨,是否還有再回首的機會?

三娘沒死已是奇蹟,是上天憐憫他的靈魂所賜給他彌補的機會,他得好好把握。一滴淚水滑下境天的臉龐,他猛然往後抽身,拉開與三孃的距離。

三娘緊追不放,像咬上骨頭的飢餓獵犬,只有境天的血肉可以止住她對復仇的深切渴望。張開無唇的牙關,她引頸欲咬斷境天脖子。

當下心中一急,境天一巴掌砸在三娘頰上。三娘禁不住突來的掌力,身子往側飛出。境天驚喊:“三娘!”觸碰到三孃的手掌上,沾滿粘稠的不知名體液。

古三娘扳回身子,又往境天奔來。手腕一繞,一根花藤製的鞭子現於手上,她二話不說向境天抽去,咻的一聲風嘯,啪!鞭子將地面的石頭劈成兩半。

不由慶幸躲過一劫,境天瞠著大眼凝視那顆代他被分屍的石頭。經過激烈的戰鬥,身上數條傷口血流不止,他總算體會到不能任三娘出氣,三娘當真會把他給碎屍萬段。

胸口吸氣一鼓,瞬間使用念動力做好防護罩,花雨仍在下卻已近不了境天的身。境天重新拉開陣式,他得先讓三娘平靜下來,否則永遠也談不成事。

三娘見鞭子失準,惱羞成怒的又往境天方向一陣亂抽亂打。地上的地精屍體慘遭鞭刑,已是滿目瘡痍的身體變得四分五裂。肉泥碎塊飛上半天高,連要撿骨亦不知該從何下手。

境天看不下眼,大聲喝止:“三娘!不要這樣。”

不知是聽不見或被怒意堵塞聽覺,三孃的動作未停。見境天閃閃躲躲,更是恨的牙癢。

戰況陷入僵持,境天無法對三娘出手、三娘打不中境天。久之,三娘自行收起鞭子,兩人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下互看。

這距離恰好是鞭子長度不及之處,境天有把握絕對不會被打中。“三娘,我們談談好嗎?為什麼不讓我試試。”

“試?呵呵,小皇兒,這話是瞧不起三娘嗎?”古三孃的語氣似乎在不屑的笑著,但肌肉扭曲的面孔,委實瞧不出真正表情。

若是真能醫好自己的臉,她何嘗不會去做,縱使要上天偷取仙桃,她也會做!偏偏費煞苦心、歷盡千辛,容貌還是不堪入目的噁心嚇人,淪落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也許我們可以換皮。”境天沒把握的提議。

換皮就像戴面具,如同聊齋故事裡的畫皮,是白骨精常用的技倆,偽裝成二八年華的貌美女子,去勾引男人吸食其精氣。

三娘以前正是白骨精修成的仙人,這招該對她管用。

只是境天話一出,三娘立刻發出訕笑:“呵。”她手一張,掌心霎時吸上一具地精屍體。三娘以指甲劃開地精的臉皮,熟練的將之完整拆下。

境天側了側臉,想轉頭又覺不妥,挺不情願的繼續看下去。

三娘把拆下的綠色臉皮貼上自己腐爛的面部,瞬間像換了張臉,地精的臉皮融粘上她的顱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