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不都是忠心耿耿效忠大人的嗎?”
李慧亦用細微的語音道:“誰有異心,請大人指示出來,我倆兄弟先把他剜心剖肺!”
李鱷淚淡淡地道:“誰是臥底,我不知道,但臥底想必是有的。諸葛先生的心腹,不也一樣安排了我們的人嗎?以諸葛先生的智慧,不可能完全沒有安排的。要做這些事,可以暗的來做,三幾個人來做,不然,我們只幹掉他一個手下,卻落入人口實,亂了陣仗,那就化不來了。”
以李鱷淚與“福慧雙修”的功力,說話要只他們三人聽到,那就決不會有第四人聽見;縱然有“第四人聽,”也不敢聽。
李福李慧聽得又敬又佩,齊聲道:“是。”兩兄弟心中都同時想到:政流鬥爭洶湧翻沉,但有李大人在後面罩住、傅丞相前面指示,他們一定能官運亨通、出人頭地、平步青雲、穩操勝券的。
李鱷淚的心裡卻在尋思:那個癆病鬼是誰?那個癆病鬼到底是誰?
第二章 名捕與捕王
冷血和老者又走了很遠,雞啼和鵝叫摻在一起,還有犬隻汪汪地吠著,這些聲響交織起來,使人想到幽靜的村落,還有慷倦的午憩。
冷血望到遠處有一棵樹,強悍的棕色樹幹託著一大把茂盛的翠綠,卻在盈活的翠意裡,長著一叢又一叢的鮮紅花朵,好像鮮血綻在青苔上燃燒,美極了。
老者咳嗽著說:“青田鎮,快到了。”說著自衣襟裡摸出包芝麻酥,是剛才小滾水的村民送給他路上吃的,“你餓不餓?一起吃罷。”
不料才開啟紙包,芝麻酥像粉未一般散倒出來,老者一時沒提防,掉了一地,老者愣了愣,用舌頭把紙包上餘剩的餅未舐了個乾淨,又吹了吹沾有粉未的手指,還頗惋借的看著沾著星星自粉的褲管,解嘲的人道:“嘿,沒想到這麵粉發得不勻,都碎散了。”
冷血淡淡地道:“不關麵粉的事,剛才您聚起功力,嚇退李鱷淚,撂在懷裡的芝麻酥,又怎抵受得住?”
老者許是因為舐餅末時嗆了喉,大聲咳嗽起來,支吾地夾著語音道:“哦?是麼?我自己還不知道哩”
然後像意外似的發現遠處道旁有一座茶寮,喜道:“我們過去泡杯茶再說。”
雖然是在晌午,這茶館十分冷清,人客也沒多幾個。冷血和老者坐下去後,老者就不斷地在咳嗽,冷血問那小二:“有什麼吃的?”
店小二說了幾樣,都是饃饃、烤黃豆之類,冷血於是叫:“來碟毛豆,兩個棗泥餡的自來白,一碟花生和兩碗龍鬚麵——還有沒有滷肉?”
店小二苦著臉道:“客倌,這兒一帶,哪還有肉吃?別說棗泥餡的,就算蒜泥餡的也沒有。——就吃卷切糕。將就點好罷?”
冷血忙道:“好的,好的。”店小二一搭白布轉身去,冷血忙喊:“來兩碗高粱!”
店小二又苦著他一向就已愁眉不展的臉容道:“客倌,這兒哪來的高粱!”
冷血只好道:“自幹,白乾吧!”店小二這才去了。
老者一面吃力地咳嗽著,一面擠出了話:“隨便點,隨便點吃。”
後來桌子也有幾個人,一個也是愁容滿臉,一個嘴裡怨氣連天,一個更慘,弔唁般的臉孔。只有一個矮子,笑嘻嘻的,一副什麼都可以的樣了,看裝束言談,都是鄉巴里人。
怨氯連天的人道:“兩位敢情是外地人,不知道這裡比兵荒馬亂還悽慘,咱們這兒,納完前貢又後稅,咱們做牛做馬。也繳不完苛稅暴徵!”
那弔唁臉孔的人著急地示意說話的人示意道:“小心,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冷血道:“諸位放心,我不是來徵稅的公人,貴鄉的稅收,怎麼這樣厲害法?”
愁容滿臉的人彷彿臉上寫滿了“愁”字,以致說話的時候一個個“愁”字吐了出來:
“在我們這兒,多養一隻雞就多一隻雞的稅,多種一棵樹就多一棵樹的稅,所以我們寧可把雞宰了,把樹斫了,可以省下重稅。”
冷血道:“你們不是已經繳了稅麼?”
怨氣連天的人道:“你以為這些稅銀容易繳麼,交不出來的有上萬的人,他們現在,不是死了,就四肢不全,或在監牢裡等死,或者充軍墾荒去了。”
冷血勃然怒道:“哪有這種事!誰執行這事的!”
那怨氯連天的人哈了一聲道:“這你都不曉得麼!官府呀,當然是官府呀!”
老者喃喃地道:“這還有王法的嗎”
愁容滿臉的人道:“這兒只有無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