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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雖然現在知道是自己認錯了人,可畢竟她這幾年的喜怒哀樂都是因為他。

姬嬰沉默良久,說道,“因為穹月,所以我對你比對其他人要好,可是僅僅只是把你當做穹月的朋友。後來穹月出事了,我感激你對我的一番痛斥。之後我到了長武,你也跟著跑來,我很感動。長武的相處我越發覺得你是個好女子,也曾問過自己對你究竟是什麼感覺。可是總回答不上來。上次在穹月的墓地,你對我極為冷淡,我的心竟有些痛。可是當我一轉身看到穹月的墓碑時,我突然一下明白,我對你只是喜歡,不是愛。在這世上,你可以喜歡很多人,卻只會愛上一個人。”

清風攜帶著輕薄的空氣穿入殿中,九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羨魚聽到姬嬰的話,她原以為自己會難過,奇怪的是她沒有一點心痛的感覺。姬嬰說得坦誠真摯,羨魚反而覺得很溫暖,替穹月。只是除了剛剛那一刻,座上的那個男子現在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外表冷漠內心熾熱的人了。

羨魚看著姬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的這番話我也算是對自己有了一個交代。今天我本是來求你饒過子衿的,看來你是無論如何不會改變主意了。我只想說一句,姬嬰,你和穹月姐彼此深愛,你這個樣子,穹月會傷心的。”

羨魚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姬嬰坐在座上,一動不動。

羨魚走出宮門,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雨,一聲聲驚雷響徹天際,羨魚的頭一陣暈眩。在暈倒之前羨魚彷彿看見一個人影正朝自己跑來。

“你醒了?”姬莘坐在床邊看著羨魚,神色擔憂,“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羨魚打量著房間,“這是四王府?”“還是你以前的那間房,我一直讓下人每日打掃著。”

“你不生我氣了?”羨魚想起那日在醉楓亭,故作生氣的問道。

“那日是我不對,你要打要罵隨便你。”姬莘攤開雙手,一副憑君處置的樣子。

羨魚瞪了他一眼,把頭偏向窗外,片刻後便笑了起來,“沒事的,你沒事了就好。”窗外已經天黑了,羨魚坐起身問道,“我睡了一天了?”

“不是一天,是三天。那日你暈倒在宮門口,秦澈把你抱回來的。”

“澈哥哥?”羨魚揉揉有些痛的頭,“他現在在哪兒?”

“那日他把你送過來後就走了,也沒說去哪兒。”

“走了?”羨魚覺得有些乏力,重新躺下去,忽然想起一事驚叫道,“三天?那子衿呢?”

☆、梧桐葉,三更雨,是別離

“姬嬰已經下旨免去子衿歌鳶的死刑···”姬莘說著,羨魚聽了,一時有些詫異,反應過來後不禁鬆了一口氣。姬嬰他···

“但是在囚車回監獄的途中,突然來了一批黑衣人把子衿歌鳶劫走了。”羨魚的思緒被這話打斷,抬起眼愣愣的看著姬莘,有些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奇怪的是姬嬰只下旨全城搜查,並沒有下城禁,也未貼告示。”姬莘諷笑,“我想也許他早有打算。”

“什麼打算?”羨魚仍然不明白。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人是被川御安劫走的。”姬莘看著窗外的夜色,“畫知放不下子衿,便讓川御安派人來救他。或者···姬嬰與川御安早有勾結,那麼巧,先皇病重,彰武戰亂,新皇登基,戰亂平息。姬嬰和川御安私下也許早已達成協議,各取所需。”

“你是說川御安幫姬嬰奪得皇位,姬嬰答應川御安放過子衿歌鳶?”羨魚說著看著姬莘,而後又自顧自點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羨魚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姬嬰原本就打算放過子衿歌鳶,那之前他為什麼不說?一聲嘆息溢位,羨魚自己並未察覺,思緒早已飄遠,也許他還是那個他,從不肯多說一句,多辯白一句。又或許是大家都變了,他需要的是有人可以說說話,可以理解他,而自己卻不再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羨魚,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姬莘看著羨魚,“我已經上了摺子給姬嬰,過幾日我便要離開郢城了。”

羨魚收回思緒,說道,“離開?去哪兒?”

姬莘笑笑,“我從小便想遊遍所有美麗山河。離開郢城,天下之大,處處都是安身之所。從前我一直想逃離皇宮,卻為身份所役,如今我可以隨心所欲,卻沒想到會是經過這樣一番變故。”姬莘把頭看向窗外,“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羨魚看著姬莘在燭火下的側臉,在這樣的夜裡,他所有的面具都揭下,沒有了玩世不恭,也沒有了權勢謀略,只有最真實的想要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