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頑童,皇上給你這麼大面子,你怎麼一點不高興啊?”梁文道用手肘推了推身旁唉聲嘆氣的老頑童,悄聲說道。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皇上要是真給我面子,還不如直接賞我點真金白銀呢,這些藥材值些什麼···”
“這些可都是難得珍貴藥材啊,好多醫者想要還沒有呢,你反倒看不上。你那麼喜歡錢,皇上讓你進太醫院你為什麼不去?”
“這些藥材雖然珍貴,但我早已見過嘗過也用來救過人,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了。倒不是我自大,反正在我看來,沒有這些名貴藥材而救人於危亡的醫者才是真正的妙手仁心。”
梁文道聽到這話,不由看了翁子須一眼,眼裡有思索。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這老頑童高深莫測,腹有乾坤。”翁子須捋著鬍子,笑得得意洋洋。
梁文道笑著搖搖頭,“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我猜這話恐怕不是出自你的口吧。”
“你想知道啊,”翁子須湊近梁文道,“就不告訴你。”
梁文道以手加額,深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可衝動。
“那你為什麼不進太醫院?”
“只有你這樣的猥瑣小輩才會進那個牢籠,我這麼不羈又浪蕩,豈可讓它困住了我。”翁子須故意把頭仰得高高的,一臉的舉世皆濁我獨清。
“你···”梁文道一口氣上不來,只有瞪大了眼睛瞪著老頑童。
老頑童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一震,竹廬瞬間安靜。只見天空飛過一隻鳥,在空中掠出優美的弧度···
☆、醉裡吳音相媚好
張德申等人走後,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去。竹廬中就只有翁子須和梁文道坐在一堆散發著濃濃藥味的名貴藥材中你看我我看你。
“老頑童,說正經的,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翁子須想了想,“瘟疫的事解決了,我也要走了。我想繼續雲遊,到各處去看看。”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加入太醫院?”梁文道很有些捨不得這個老朋友。
翁子須笑笑,“我這樣一個遊手好閒慣了的人,加入太醫院恐怕早晚有一天得把那些太醫院的老頭子氣死。”翁子須捋捋鬍子,斜挑著眉毛笑道,“再說我還沒玩兒夠呢,可不想就這麼安了家,生了根。”
梁文道嘆口氣,“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了。也罷,我就不再勸你了。哪天走,我給你餞別。”
“放心吧,老弟,走的時候我一定通知你。到時咱們喝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散。”
竹廬中兩個人熱鬧的說著話,竹廬外一雙眼睛悄悄的看著院內的一切。
姬莘下朝後,見羨魚還沒回來,心下不知怎的有些煩躁。午飯也吃得沒有心情。
終於他決定去秦府看看。
“大人,四王爺來了。”管家在羨魚房外稟報。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澈看過蕭城後,又請了大夫給羨魚開了些活血補氣的藥。他放下手中的藥碗,開啟房門。
“四王爺。”秦澈對房外的姬莘抱拳行禮。
“羨魚在嗎?”姬莘開門見山的問道。
“她···”秦澈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怎麼了,出事了?”姬莘急切,原來心中的預感是對的。
“沒有,昨晚羨魚睡覺的時候忘了關窗戶,風大雨大,著了些風寒,休息幾日就好了。”秦澈把姬莘讓進屋,“羨魚剛剛吃過藥,現在正睡著。”
姬莘摸了摸羨魚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她又闖禍了,等著人去給她收拾呢。”姬莘笑笑,“等會兒我就讓王府中的人來接她回去,免得在這兒擾了秦兄。”
秦澈笑著點點頭,“不用這麼麻煩,我讓府中的小廝把羨魚送回王府就行了。”秦澈沒有好的理由可以留住羨魚,畢竟羨魚是四王府中的舞姬。
現在已是六月,初夏的熱氣已慢慢襲來。
羨魚休養一段日子後,現在又是活蹦亂跳的了。穹月的身子經過樑文道的悉心調養,也好得差不多了。皇上見瘟疫已解,再沒什麼理由留他們在宮中,便賞還了三王府,姬嬰和穹月重新回到了府中。只不過現在宮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待穹月的不同,私下裡都說,穹月這落難的官家小姐要飛上了枝頭做三王爺的妃子。還有的經歷過些宮廷秘事、醜聞,見過些腥風血雨的老宮人,自以為的篤定穹月將來不是王妃而是皇妃。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