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爽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不能怪我沒認出來。不過,柳玉怎麼把他派來了?不知道那是要殺我的刺客嗎?
“殿下,柳玉做事定然有原因的,軍師不也沒說什麼嗎?”刑風道。
“我不管!今晚你陪我睡!”我死死拖著刑風不放。自從出征以來,我就再沒有碰過他,每次總在房裡多加一張床——同榻而眠的話,我怕自己忍不住。
“只要殿下不做奇怪的事。”刑風紅著臉別過頭去。
真是可愛啊,這麼久了,還動不動就臉紅!我笑彎了眼,一手摟著他的腰,輕輕地摸著他的側腰,一面往他耳朵裡吹了一口氣:“什麼叫做‘奇怪’的事啊?”
“殿下!”刑風一聲驚呼,差點軟在我懷裡。
呵呵~這具身軀的敏感處在哪裡,還會有人比我更熟悉嗎?順勢將他帶上床,送上一個深深的吻。
“天還沒黑”
刑風的話又被我的吻堵了回去。管他黑沒黑的,有差嗎?不過刑風也不是真的想抵抗,象徵性地掙扎幾下無果後,也就放鬆身子,隨我去了。
簾帳飄落,一室春深。
當然,縱慾的最直接後果就是,我又錯過了晚飯,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找東西吃。
小心地幫刑風蓋好被子,我看著那張甜美的睡顏,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一下,知道剛才也累壞了他,不想再吵醒他。柳玉既然把冷寒冰放過來,那他總不會再來殺我了吧?
不過好在這裡比明月關那座府邸可小得多了,沒花多大工夫,我就找到了廚房,叫醒正在打盹的廚子,手忙腳亂一番後,終於整治出一籠包子,一碟牛肉。我也不挑,有吃的就行!
揣著食物回房,路過庭院時,我無意地朝下午那個涼亭瞥了一眼。
啊?
亭中,那一縷淡淡的青影,迎著夜風,顯得格外孤單寂寞。
我暗暗咬牙切齒,本想就此不管他,但又放不下心,猶豫良久,終於狠狠地一跺腳,走過去吼道:“姓秋的,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是不是要我真叫人把你綁在床上你才肯乖乖養傷?”
“命是我自己的。”秋心逸看也不看我一眼,“縱然你貴為太子,未來的帝王。我想活,你可以逼我去死;但我若想死,你難道還能逼著我活?”
我愣住了,頒過他的肩膀,那雙眼,清澈而平靜。我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是有求死之心。
嘆了口氣,我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來,自顧道:“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我想告訴你的是,沒有過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不會強求你去忘記它,即使那段過去是多麼的不堪。不過你可以試著去蔑視它,因為過去只是過去,代表不了什麼。”
“你知道什麼?”秋心逸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自命高尚!”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伸手,狠狠地將他拉下來,“我現在看你這副樣子很不爽!”
秋心逸悴不及防被我拉地摔在我身上,碰著傷口,雖然痛呼在出口前就被他嚥了回去,但額頭的冷汗還是顯示出他的痛苦。
對於一個想死的人,我沒有心情去憐惜,身體是他自己的,他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地替他在意?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吻著他的唇。
冰涼的,還殘留著一絲藥香的甜美,讓我為之沉醉。
腦子裡轟然一震,我連忙推開他,不敢再看被我推倒的人,跌跌撞撞地退後幾步,慌張地跑了。
我知道我喜歡刑風,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可是,剛才那一瞬間,唇瓣相接的時候,我清楚地聽見了心的悸動。
難道一顆心還能分成兩半?還是愛情可以由三個人分享?
對於心理年齡只有十七歲的我來說,這實在是個太過沉重的問題。
不過好在從第二天起,秋心逸又恢復成初見面時的樣子,冷淡,乾脆,帶著些許自負,只是望我的眼神中沒有了那種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看得我一陣陣發慌。不過他對我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既不熱情,也不特意疏遠,漸漸的我也就安心了。
我明白,他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即使是被我揭開了痛入骨髓的瘡疤,在一時的軟弱失態後,依然是那個讓敵人聞名喪膽的鐵血戰神,根本無需我為他擔心。看著他的傷一日日復原,我連最後一份心思也放下了。
而冷寒冰,自從那一天後,我就沒有再見到他,不知道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