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天氣越來越冷了陳清把凍得通紅的雙手放到嘴前呵氣,一張口就是一口白霧。呵幾口氣,手恢復了知覺,陳清戴上手套繼續洗碗。不是他捨不得放熱水,而是煤氣用光了,換煤氣罐的人還沒來。

玻璃門被推開立即有冷風灌進來,陳清以為是換煤氣罐的人來了,一回頭才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青年。衣著光鮮,別有一番氣質,而且他長得極好,就像雜質上的模特似的——和最近每晚必來的榮旭很像,但又迥然不同。榮旭雖然也是容貌極好,但人第一眼注意到的都是他的氣勢,而且他的五官深刻線條堅毅,一看就知道是經過風霜的。相較之下,眼前這位秀麗甚至帶著些陰柔的青年就更像是溫室裡走出來的花朵。

這種打扮的人怎麼會進自己這種小店呢那個叫榮旭的這樣也就算了,怎麼眼前這人也是不過,畢竟是客人。陳清連忙摘了手套迎上去:“抱歉,煤氣用光了,現在沒法做飯。要不,客人你去別家吃?附近的”

“陳清啊!你的煤氣!”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陳清的話,他轉頭一看,正是送煤氣的老王剛好送到。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扛著煤氣不方便開門,陳清就要迎上去,想到客人腳又停住:“你看這”

“煤氣很快就能裝好吧?”

“換個煤氣罐,三分鐘都不用!”說話間,老王已經用腿頂開門走進來了。

秀麗青年一笑:“那我等一等好了,也不急這一兩分鐘。”既然客人如此說,陳清也就不再推辭,連忙上前幫老王把煤氣罐從肩上卸下來。換好煤氣,把錢付了,老王打個招呼就走了,陳清洗淨手詢問青年點菜之後開始做拉麵。

看著清瘦的男人開始做拉麵,喬溥羽找個凳子坐下,感覺身體慢慢回暖。他思緒飛到回到家裡的那天,頭髮花白的父母見到他喜極而泣,他也一樣泣不成聲,把在國外三年的委屈都發洩了出來。發洩完畢,不說心情的陰霾一掃而空,至少也有金色的陽光透過鉛色的雲層照射下來——他找到了自己之後的目標。

他喜歡畫畫的的心情一直未曾變過,現在也是如此。他到崔市一中應聘美術老師,幾乎沒有任何質疑就透過了——因為他專業知識夠硬,而且還去海外鍍了一層金。做美術老師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千,但他空餘的時間可以接一些私活,比如辦個藝術班,不過這一切他都是隻有初步的想法,想要實施還有很多困難。

比如信譽,他在崔市一中任教課教師,幹一年信譽就有了。他要先把名聲打出去。這幾年他也沒少參加比賽,獲得證書雖然不能當飯吃也不值錢,但讓別人看到舉辦這個藝術班的他有這麼多證書,一般人心裡總會生出這個藝術班還不錯,他是有真本事的,不會讓他們花冤枉錢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先幹著吧喬溥羽想:一切總會慢慢變好的。

一陣醇香拉回了喬溥羽的思緒,他一回神,就看到自己面前擺放著一碗紅綠白搭配的拉麵,熱氣蒸騰——紅的是滷牛肉,綠的是青菜香菜蔥花,白的是粗細均勻的拉麵。白色的麵條靜靜在清湯中漂浮,清湯是大骨熬製的骨頭湯,營養又美味。

喬溥羽本來不怎麼餓,也被這碗麵勾起了食慾。他拿起碗邊的木筷嚐了一口,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推薦這家麵館了:該有的都有而且分量十足不說,這味道真的很醇正。喬溥羽在國外呆了三年,一回來還不能適應家裡的天氣,穿衣稍顯單薄。今天的風又格外冰冷刺骨,喬溥羽為找工作在外奔波一上午,早覺得骨頭縫都被吹得冰涼。但一口拉麵配著一口清湯下去,暖意迅速從胃部向身體別的部位擴散——好暖和啊

今天是週末,冷風又極為凌厲,麵館倒是不忙。等秀麗青年吃完付錢走了,陳清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關門。他提著早上買的兩隻雞和一條魚,把它們裝進腳踏車後座他安裝在一側的箱子裡,拉高衣領戴上帽子和手套就朝“家”的方向行去。

寒風吹著□在外的肌膚,陳清覺得眼睛乾澀的要命,而且不斷有冷風從衣領縫隙鑽進來,凍得他身體一片冰涼。不過蹬車久了,這些冰涼就變成火燒般的熱氣,只是臉上的皮肉幾乎凍僵。從腳踏車上下來,陳清摘下手套在臉上狠狠搓了幾下,臉色才恢復了幾分紅潤。

“噔噔!”陳清敲門。偌大的木門上紅漆已經多處脫落,牆角生著青苔和不知名的小草,在這種天氣它們居然仍保持著青綠,生機盎然。

“誰呀?”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從院裡傳來,隨著聲音一起傳來的是婦人濺近的腳步聲。“是小清麼?”

“阿姨,是我。”陳清答應了,吱扭一聲,木門從裡面開啟,露出一個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