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會犯錯,但是上司,不管有理無理,上司總是對的。他開機,上面有一通來電提醒,只打過一通電話。
他回撥過去,秦菜接起來。她當然是不肯先開口的,談笑放輕了聲音:“昨晚多喝了一點,在在外面住下了。現在準備去上班,或者你如果在家的話我回家。”
果然還是要服軟啊,為什麼突然這麼累呢?
那邊秦菜的聲音也聽不出還生不生氣,但她的意思表達得非常清禁:“把林冰冰調離星宿廳。”
談笑當即皺了眉:“為什麼?她工作表現一直很好,並沒有犯什麼錯!”
秦菜沒有說話,沉默,表明這不是商量。是呢,他不過是個助理而已,有什麼資格要求上司和自己商量?
突然是真的很累了。
“那麼,請把我也調出星宿廳吧,先知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借刀殺人
第二百零六章:借刀殺人
電話在沉默中被結束通話,秦菜靠在床頭,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比如為什麼一定要調離林冰冰,比如為什麼會對談笑和她的關係這樣介懷。她一路走來,長於農家,雖然清苦,卻是最為簡單快樂的時光。然後拜入白河門下,二人相依為命。親情的傷痕,在師父的壓榨填補之下,雖然失落卻也不曾感覺到多少疼痛。
然後她認識了沙鷹和談笑,沙鷹曾屬意紅姐,談笑可算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三人行的日子雖然荒唐,但總算也遣散了不少孤單。隨後,她認識了月莧,與白芨的關係尷尬而荒謬。與月莧的友誼雖然短暫,卻終究也曾存在。
最後橫刀奪白芨,將月莧推入白河懷中。為此她徹底葬送了這段薄如蟬翼的友誼,她不可惜。可惜的是同時也葬送了師徒二人繼續相依為命的夢想。
然後是她的媽媽,為了強行留下她,犯下的錯,讓她承受的苦痛。一路走來,一路得到,一路失去。
她怕了。
所以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談笑一號腹中的小生命,所以才會對談笑和林冰冰的事這樣在意嗎?
沙鷹經過秦菜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房門開著,她坐在床頭,神遊。他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裡,用力揉了揉她的頭:“幹嘛?”
秦菜仰起頭,看了他半天才慘兮兮地道:“談笑要調出星宿廳。”
沙鷹抿嘴點頭:“他不和你玩了?”秦菜不說話,他埋頭親吻她的額頭:“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鬧彆扭。我去跟他說。”
秦菜把臉貼在他胸口,半天才點頭。沙鷹抽了口煙,突然噴她一臉,嗆得她直咳,這才痞痞壞笑:“有什麼話要轉告的?”
秦菜憋了半天,服軟的話也不好說。只得低得自己都覺得含糊地道:“不讓他走。”
沙鷹微怔——她對談笑,是真有感情啊。
中午,星宿廳。
談笑打好了調離申請,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吃午飯,外面就來了個不速之客——守望者培訓中心總教官到訪。秦菜還是沒有來星宿廳——這時候應果兒肚子已經很顯了,正是需要好好照顧的時候。談笑就對沙鷹的到訪不怎麼歡迎:“幹嘛?”
沙鷹在他辦公桌前坐下,正好林冰冰送了午餐進來。談笑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平時都是自己做飯,特別是秦菜在的時候,他得給秦菜也準備好。這幾天和秦菜鬧彆扭,飯自然是懶得做了。林冰冰發現叫的外賣他也不怎麼吃,自己帶飯的時候就多帶一份。一到中午給他熱熱,還能賺份快餐錢。
這時候飯一端進來,沙鷹就覺得這伙食標準挺快的啊。他是個不知廉恥的,立刻就把飯、菜、湯的盒子端到面前,開始下筷了。談笑就坐在桌前,默默地凝視他。他吃了幾筷子,這才說正事:“菜菜說你想走?”
談笑垂下眼簾,應了一聲。沙鷹繼續挑挑撿撿地吃飯:“當初為了討好她,費了不少心思吧?”
談笑微怔,突然就想起這些年。他不像沙鷹身有所長,更不像白芨手握重權。秦菜身邊的人,只要他算是可有可無的。他這樣的文職,在人間這樣憑實力說話的地方,要謀一條出路談何容易?於是一路小心翼翼,一路步步為營。他總算是達成了自己當初的所求。星宿廳的先知特助,人間A鑽會員,當初怎麼敢想?
可人心就是這麼奇怪,得到之前百般鑽營,得到之後方覺索然無味。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的上司當作了家人?只有投入了感情,才會計較得失,才會奢求平等,才會覺得疲倦。
沙鷹將一塊幹扁魚的刺吐出來:“如果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