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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舌蘭喝了杯酒,眼波一轉,反問道:“自然都聽說過了。你提起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風一笑,笑刀子又插得滿腔縱橫,“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女俠:孫青霞是個難惹的魔頭,而且還是個不世淫魔!”
龍舌蘭嘿聲道:“就是因為他難惹,不好惹,我才偏要惹這個人、抓這個人,要不然,別的小案小事,還用得看我龍舌蘭千里迢迢的趕來辦他不成!?”
“是是是,”陳風的笑刀仍一臉都是,“了不起。龍姑娘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捨我其誰的精神氣概,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世間少有!”
麻三斤也涎笑道:“可不止呢,這還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我就說了,除了京裡來的紫衣女神捕龍舌蘭龍姑娘有這份過人俠義心腸之外,只怕就只有鐵手鐵二哥有這樣的膽色豪氣了!要是別人,一聽孫青霞,早嚇得避風縮頭不見了!這種膽氣,有機會倒要跟龍姑娘多多請教!”
這一番讚語,龍舌蘭聽了,倒十分受落,連喝三大口酒、豪情迸發、英氣颯颯的說:
“那也沒什麼。我是個女子,自然要為受害的女子、受屈的女人出氣!孫青霞算啥?就算查叫天我也不怕!”說著把一雙筷子往桌上“啪”地重重一拍。
麻三斤聽了就很感嘆的道:“好!龍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鬥志昂盛!”然後他放嗓子大喊:
“咱再來三斤‘崩大碗’!”
鐵手微笑道:“怎麼前三斤未喝完。後三斤又到?”
麻三斤笑道:“前三斤是咱們相聚趁興喝的,這三斤是為龍姑娘的盛情壯志而痛飲!”
龍舌蘭更是意氣風發,俟麻三斤把酒倒滿了她身前的海碗,她一手端喝了,說:
“我沒什麼不得了、了不得的!只不過,仗三尺劍,管不了事;憑三支箭,絕不怕事。
一個女子,最忌就是安居樂業,賢良淑德,早早找個好婆家嫁出去算了!那賢良給誰看?淑德給誰享?到頭來事事都靠夫婿,樣樣看人臉色,那女人活下來還是不是人來著?我可不管,我走我路,我行我素,我非但要自己找自己鐘意、合意的伴侶才嫁,還要找最強最惡的仇敵來對付!”
這未了一句,陳風和麻三斤可不解了,也解不了。
他們習慣了對望一眼,這才由麻三斤開口問:“龍姑娘如此出色的人材,自擇配偶,理所當然,怕是怕人得了姑娘青睞的世間有幾?但找最強的仇敵作對這,不大自討那個什麼的了嗎?”
“自討苦吃?真沒志氣!一個人若不是找比自己強的人來對著幹,老是找比自己弱小的人來欺侮,那實在是大不長志氣,太瞧不起自己了!”龍舌蘭嗤笑得粉臉轉啡,緋顏漸紅,“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朋友易獲,強敵難尋!有好心、強大的、了不起的仇敵,這才能激發你的雄心鬥志和實力武功,咱們江湖上闖的男女,豈可連這種鬥志都沒有!仇人不多,乃因為他能令我發奮圖強!敵人可貴,正因為他們,我才不致苟且偷安!”
麻三斤和陳風正聽得目瞪口呆,龍舌蘭卻打了一個平空大酒嗝,說道:
“咦?這酒可真衝的,喝的時候像團火,喝下去之後像胃裡生吞了一記拳頭。”
她媚眼向鐵手,呢聲道:
“還是你的拳頭。”
鐵手見她又想拿一大碗酒要喝,忙用手按住,道:
“你喝急了。慢慢品嚐閒著聊,不更好麼?”
又向麻、陳二人解說:“龍姑娘出身甚好,家世顯赫,祖上曾任中長省中縣令,其父叔又任職三司使,世胃計相,她又是家裡寵愛,加上天資過人,聰敏伶俐,手段高明,所以一人刑部,就辦下不少鐵案,事業一帆風順。她今晚灌衝了半肚子酒,話說大了,語落狠了,皆因不勝酒力之故,兩位還請多加包涵,不要介意。”
陳風,麻三斤早知龍舌蘭“來路”,都說:“哪裡,哪裡,還請龍姑娘對咱多加包涵、提點才是。”
龍舌蘭確己給酒力衝得有點發暈,只覺暮色裡的瀑布一下子迫成一尊彌勒佛,一下子變作一朵花,耳裡的水聲,一時變作蟬聲。一時變為人聲,一下子又變成唸經的聲音了,但她卻沒真的醉,只扯了扯鐵手的臂膀說: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醉。”
鐵手溫聲道:“你當然沒醉,但喝這種酒,不宜太急。”
龍舌蘭一聽,更要喝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