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大牢。
陳關河被脫去上衣,雙手反吊在屋樑上,白皙的背脊之後,滿是血肉模糊的鞭痕,下身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刑部尚書崔巖,接到太后懿旨,要對陳關河嚴刑拷問,務必要將實情套出。崔巖原以為,陳關河只是一介文弱書生,只要打上二十板子煞威棍就會跪地求饒。
誰知陳關河頗為硬氣,不但不招,還大罵崔巖是奸臣的爪牙,濫用私刑,逼人屈打成招。
崔巖見狀,便喚人拿來九龍七星鞭,那鞭系九條劇毒的毒蛇皮編成,上面掛有倒鉤刺,沾上鹽水打在人的脊背上,可以讓受刑之人痛不欲生。幾十鞭抽下來,陳關河早就痛得暈死過去,但是依然咬緊牙關,不肯透露半點,氣的崔巖直喊道:“來人哪,拿琵琶釘來,本官就不相信,這人還能硬氣到如何!”
此時,刑部的師爺疾步跑到崔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語:“大人,大事不好啦。陛下和太后娘娘在席間鬧僵了,因為新科狀元一事,陛下對太后大光其火,約摸這馬上就要到這裡來了。”
“糟糕,犯人還沒有招供,陛下到了這裡,沒有真憑實據,本官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彆著急呀。人雖然暈過去了,可以假造口供嘛。到時候,將犯人弄死,就說了招供以後自知死罪,畏罪自殺的,不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
“說的沒錯,就這麼辦。”
可憐陳關河,在昏迷之中被人用沾血的手指畫押了口供,接著兩個獄卒一左一右,就碗口粗的繩索套住他纖細的脖子,就要置他於死地。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利箭閃電般地飛射過來,射斷了獄卒手中的粗繩,發箭之人,正是錦衣衛指揮使司空牧。
崔巖抬眼一看,只見一人如偉岸山嶽一般地站在他的面前,龍眉星目,氣宇軒昂,正是厲衡陽。
“陛下”崔巖大吃一驚,但是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只能跪下接駕。
崔巖一跪下,大牢中的獄卒也接連跪下,舉目望去,只覺黑鴉鴉的一片。
厲衡陽平靜無波地對崔巖說:“崔愛卿,原來你就是如此審案的,今日可叫朕開了眼界了。”
崔巖戰戰兢兢地回道:“啟稟陛下,臣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特來審問犯人的。”
“愛卿是在審犯人嗎,朕怎麼覺得愛卿是在草菅人命?” 厲衡陽指了指在地上跪得簌簌發抖的師爺:“你,給朕看犯人的供詞!”
供詞很快就給呈了上來,厲衡陽低眼一看,血跡斑斑,不由地皺眉道:“這供詞,是犯人畫押的,還是你們偽造的,說!”
“啟啟稟陛下,是犯人畫押的”
“很好,朕馬上把犯人救醒,若他承認便罷。若是你們偽造的,便是欺君之罪,到時別說太后求情,天皇老子求情也不行。”
陳關河早就被放了下來,厲衡陽隨行帶著宮裡的御醫,給他餵了一顆九轉還魂丹,這是玄墨宮中續命救人的靈丹妙藥,只要不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總能就回命來。
過了半個時辰,陳關河才幽幽醒轉,御醫不放心,又喂他喝了一碗九華玉露丸湯,陳關河睜眼一看,立在他面前的人一身玄色龍袍,頭戴通天冠,手握通明劍,相貌英挺,氣宇軒昂,不是元龍帝,還會是誰?
“陛下”陳關河一開口,喉嚨就似火燒一般,痛楚自上蔓延而下。
厲衡陽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名叫陳望,原是新科狀元陳關河的同鄉,後八拜為交,結為兄弟,此次上京來陪義弟趕考,本來住在城南的範府,沒想到今日無緣無故被抓入大牢之中,嚴刑逼供,草民不堪折辱,適才暈了過去。”
厲衡陽冷冷地問道:“這麼說,你沒有招供?”
“草民就因為無供可招,才會被打成這樣。何來招供一說?”
“崔巖,陳望的話,你都一字一句聽清楚了?”
“陛下,這個刁民原先明明招供了,如今有翻了口,陛下”
“夠了!” 厲衡陽話語雖不高,但是深沉的霸氣撲面而來,壓得崔巖不敢抬頭:“崔巖,你好大的膽子,連朕都敢矇騙?是不是每樁案子,你都如此肆意妄為,把朕矇在鼓裡?”
“臣”
“來人哪,將崔巖拿下,投入大牢。改日朕來親自審問。”
“陛下,臣雖有錯,但是好歹臣的官位也是太后娘娘垂簾時欽賜的。陛下,您怎麼樣也要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
厲衡陽冷冷地使了一個顏色,一名錦衣衛跨步上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