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柔情更甚,輕輕伸出手來說:“迦傲”
“不許你這麼叫我,不許你這麼叫!”蕭迦傲突然爆發起來,猛然甩開厲焰的手,對他吼道:“只有先皇能夠如此叫我,只有厲衡陽能夠如此叫我,你不明白嗎?我與先皇,在這裡,就在這個報春殿裡,做了十八年夫妻。本宮不可能接受你的,永遠不可能。”
厲焰緊皺了一下眉頭,俊美無匹的臉好似在一瞬間扭曲了一下,就好似蕭迦傲剛才親手戳了他一刀一般,他大踏步的甩頭就走,走到報春殿的門口停下來,冷冷地說道:“既然皇后說得如此決絕,那朕以後就不再踏入這個報春殿一步。但是以後國家大事,朕還是要和皇后一起分擔,所以請皇后每日午時到宣室中來,和朕共商國事。”
蕭迦傲心裡一動,她沒有料到厲焰會如此乾脆:“你這話,是當真?”
厲焰並未回答,自顧自走著,寒風飄搖中,留給蕭迦傲一個蕭瑟決絕的背影。
但是事情,遠未如此結束,厲焰是個怎樣的人,與他多相處一日,蕭迦傲就會更明白一分。
第五十九章 報春不存
洪武元年二月,江西地震,江南發大水,數萬百姓流離失所,餓殍滿地,江西和江南數省巡撫急件報呈朝廷,懇求朝廷立刻撥款救災。
誰知戶部尚書許昌在金殿之上雙手一攤,嘴裡就一個意思:沒錢!
“陛下!” 許昌臉上的長鬚一拂一動,一臉中正無私的樣子,慷慨激昂,侃侃而談:“我朝連年征戰,軍費浩繁,國庫早已空虛不堪。如今陛下新登基,各項雜費眾多,國庫裡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
“哦。照你說,那該怎麼辦?”厲焰微笑著問道。
“地震水災,乃是上蒼示警之意。只要陛下休整自身言行,謹守先聖禮儀,誠心禱告上天,災難就自會平息了。”
“你說什麼?”厲焰懷疑自己的是聽錯了:“我朝地域廣大,南北雨水不均,哪年不發生一些旱災水澇瘟疫什麼的,這和朕的言行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在家裡娶了三房小妾,有一天你那最寵愛的小妾外出偷人,給你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不算,還帶來一個外姓的野孩子,也是你平時德行有虧的報應?”
厲焰此話一出,殿上的文武百官無不竊笑,許昌雖年逾六十,家裡的確養著好幾房如花似玉的小妾,最小的四姨太太,原是青樓的名妓,生的千嬌百媚,煙視媚行,人見了多謂許昌好有豔福,白髮紅顏,豈不樂哉?
“這這這從何說起?” 許昌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原本雪白的臉蛋頓時漲成了豬肝紅:“陛下,臣一心為公,為國家鞠躬盡瘁,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厲焰微笑著,雲淡風輕地說:“朕只不過是打了一個比方,就算有不妥之處,也不是有心的。你是朕的臣子,唾面也要自幹,何況只是說你兩句,激動什麼?”
許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行爬到蕭迦傲的面前,痛哭流涕:“皇后娘娘,您要為老臣作主呀,您一定要為老臣作主陛下如此羞辱臣下您不能不說句話呀嗚嗚嗚”
厲焰好整以暇地看著蕭迦傲清麗如梅的俏臉,看她如何反映。
蕭迦傲將頭偏向另外一邊,臉上冷若寒霜,不理會這對君臣的一地雞毛,弄得許昌尷尬萬分。
蕭迦傲一抬眼,卻見肖衍冰在一旁默然不語,便問道:“對於此事,丞相有什麼看法?”
肖衍冰略一沉吟,便道:“許大人所說的上天警策之意,有些無稽,也難怪陛下生氣。但是陛下也不該示意許大人的小妾偷人,要知道本朝婦人的名節,是至關重要的。”
肖衍冰一邊說,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蕭迦傲一眼。
厲焰笑道:“丞相你倒是八面玲瓏呀,各打四十大板,兩方都不得罪。”
肖衍冰以前曾做過厲焰的授業恩師,算是帝師,所以厲焰對他,還算客氣。
蕭迦傲緊緊盯著肖衍冰,一字一句咬著問道:“本宮是問你賑災的事情你怎麼看,誰問你哪家小妾偷人了?”
“哦國庫空虛之事,臣也知曉,近年來軍費激增是真,這事也不能全怪許大人。只不過江浙地區數萬流民,不能不管。臣想從降低朝廷開支,將各級官員的火耗、冰炭錢都納入戶部,以充賑災的費用。”肖衍冰躬身道。
肖衍冰此話一出,廷上眾多文武百官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息聲,但是誰也不敢站出來反駁。
厲焰聽了此話便道:“丞相所言極是,節流也算是一個可行的辦法。只不過一年之內朝廷各級官員的火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