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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老,同氣連枝。後面則種著千竿鳳尾竹,枝幹修細挺拔,滿目青翠撲面而來,亭亭玉立,凌霜傲雨。

滿園種著碩大的牡丹,如同粉雕玉琢一般,清俊妖嬈,開得轟轟烈烈,氣度雍容。微風吹拂之下,滿枝的牡丹好似整朵整朵恍然墜落,鋪的一地絢麗的顏色。

“平生不做寒酸相,錯被人呼富貴花。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厲焰一邊抱著蕭迦傲,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語到,聲音清越動人:“皇后的品格,不就是這樣的嗎?何必為了世上俗人的看法拘著自己呢,他們哪有資格評判你的功過對錯?”

蕭迦傲的臉色陣陣發白,扶著厲焰肩膀的左手緊緊抓著他的明黃衣衫,心中思慮萬千,心潮澎湃,不能平息。

人常說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厲焰今日的此言此行,稱為蕭迦傲的知己也絲毫不為過。但是君子之交貴在淡如清水,深陷朝堂,就註定此生此世與高山流水的淡雅超脫無緣。如此知心,最後也逃不過名利權位的魔咒。

“放我下來吧。”蕭迦傲低聲道,不是不願看,實在是不忍再看。

厲焰卻道:“皇后不到殿裡去看看嗎?朕在裡面花了不少心思佈置呢。”

一邊說,厲焰一邊將蕭迦傲抱入披香殿中,殿中一律的傢俱陳設,皆是梧桐木所制,雅緻清幽,不見一絲俗套,更奇的是,用的帷幔,鋪的被褥,都是前月在皇后殿裡所搜出來的涼綢,細膩柔滑,如水波般輕盈飄逸。桌上擺的器具,案上堆的花瓶,就是縉雲國送來的冰玉瓷,在這淡雅脫俗的殿閣中,越發瑩潤可人。殿中所擺的字畫,都是厲焰親手所寫,雖然不能以名家自居,心意可見一斑。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厲焰早在兩月之前就計劃好的。

蕭迦傲看著殿中的一桌一椅,一草一石,皆匠心獨具,煞費苦心,但是如此真情,她看在眼中,心裡卻泛起一陣苦澀,明知是絲毫無望的一份感情,為何她要覺得心痛?

面對厲焰的一片真情,她到底能心如鐵石多久?

一滴清淚緩緩從蕭迦傲的眼角流下來,她也說不清是為誰流淌,厲焰柔情似水地為她拭淚,在她耳邊低語:“朕不是向你保證,會一輩子待你好的嗎?為什麼不信朕的話呢?”

我不是不願相信你,我是根本不能相信你。以後別對我那麼好了,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第六十一章 女人妒心

皇太后沈思絲並不是一個喜歡四處活動的人,只是最近待在玄墨宮悶得慌,宮裡住著一個她以前惹不起,現在依舊惹不起的女人,皇帝厲焰又沒有別的嬪妃讓她調教逞威風。是以,她也就很安心地在慈寧宮中安享尊榮,偶爾和瀾珀在一起做做針線,打發打發時間。

突然有一天,沈太后聽說皇后蕭迦傲住著的報春殿被拆得精光,皇后被迫搬入宣室,過了一陣子,又搬入梧桐木建造的新宮殿裡。這個訊息可非同小可,想那梧桐木再怎麼優質,又怎麼比得上嶺南進貢的寸木寸金的奇楠沉香?

看來,陛下對這個女人想必有些厭倦了。想想也是,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半老徐娘一個,又不是完璧之身,膝下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憑什麼能一輩子拴住哀家兒子的心。沈思絲在心裡暗忖道。

於是,在一個夏日炎炎的日子裡,沈思絲突然覺得勇氣大增,盛裝打扮了一番,要去面見皇后蕭迦傲。

一頂沉甸甸的點翠金鳳冠帶在頭上,冠頂的三支展翅欲飛的盤絲金鳳分別銜著流蘇珠串,晶瑩圓潤,搖搖欲滴,身上一件暗紫色琵琶領的妝蟒暗花緙金絲長袍,外面披著石青色雙鳳奇翔的霞帔,望去只是一片片華麗燦爛。臉上濃妝一片,眼角雖有一些淡淡的皺紋,也在一層層青黛胭脂之下,銷掩了痕跡。

沈思絲前半生過得伶仃低下,到她得攀高位之時,自然倍加端足架子。她一身華冠盛裝,搖搖地走著,一邊走一邊還扶著瀾珀的肩膀,幽幽地問她:“瀾珀,你說,待會哀家見了皇后,她應該怎麼對哀家見禮?”

“見禮?老身可是聽說,連聖上有時間看見皇后,還會向她行禮呢。這個女人,傲慢的緊,太后您不要抱太大的指望。”

瀾珀表情冷淡地說著,她其實甚不贊同沈思絲盛裝前去向蕭迦傲示威,但是她知道沈思絲這口氣憋的太久,也太狠了,不讓她發洩一下,她是不會睡的安穩的,索性也就聽之任之,陪她一起來了。

“可是,可哀家如今是太后了”

“太后娘娘,您這話可千萬不要當著陛下的面說。別忘了半年前他對您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