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登跪在地上,心知不妥,但是又找不到恰當的理由。
“你不必多說了,把本宮隨身的東西搬過去就可以了。退下吧,這裡沒你的事。”蕭迦傲面色深沉如水,顯然不願意多談此事。
“是,老奴遵旨”周登面色悻悻地退下了。
“什麼,皇后要搬到宣室裡去住?”厲焰坐在九龍搶珠的紫檀木鑲金龍椅之上,蹙著眉頭問道。
“千真萬確,皇后娘娘心意已絕,老奴實在勸不住她。”周登跪在地上回道。
“宣室那裡,可是很冷清的,皇后如今的身子,吃的消嗎?”厲焰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光潔的下頜,然後笑著對坐在下首的工部尚書鄧晁說:“怎麼樣,朕只能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愛卿看還足夠嗎?”
鄧晁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已經足夠了,只是戶部所需的費用”
“這個愛卿不用擔心,一切費用從朕的份例裡面出,再說朕前幾年南征北討,手上還有一些積蓄。主要是新的宮殿要和皇后的心意,要風流雅緻的那種,不要那種繁複華貴的花俏,還有,朕要全國最好的竹子和牡丹。四月竣工的時候,朕要皇后看到花開遍地,滿園香風”
“是是微臣謹遵聖旨。”
周登在一旁聽得如墜五里霧中:什麼新的宮殿,什麼竹子牡丹,難道陛下要為皇后娘娘造新的宮殿?哎呦,拆了一座再造一座,那不是瞎折騰嗎,皇后娘娘到時候鐵定更為生氣。
不管如何,蕭迦傲新的寢宮披香殿正在有條不紊地建造著,就位於乾清宮的正東面,步行只要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開工以後,厲焰吩咐宮人用黃綢子在宮殿四周圍上帷幕,對外只是宣稱厲焰要在那裡造一個牡丹園,其他緊要訊息一概不許外露。
堪堪到了四月中,蕭迦傲在宣室也住了一月有餘。早在一月之前,厲焰就吩咐在宣室裡多添了三個青銅鎏金的火爐,凡是蕭迦傲肌膚所碰之處,都鋪上名貴的白狐氈子,是以宣室的格局雖然疏朗廣闊,卻也不曾將蕭迦傲凍著。
蕭迦傲閒時想想,能夠這樣也不錯,省了宣室寢宮兩頭奔波的功夫,豈不省力?
這如意算盤打得恰到好處,卻在一天夜裡被出其不意地打破。
四月中旬,真是牡丹花開的季節,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好似在睡夢中,都能聞到花中之王的清冷馥郁的幽香。
在如此花香醉人中,蕭迦傲自然睡得更加香甜,一直天際浮白,她還在香夢沉酣,突然,只覺腮邊一時麻癢,好似有人用溫熱的肌膚貼著她的薄腮摩挲,心裡不由地大吃一驚,轉眼之間已經睜開碧眸。
只見厲焰美豔俊秀的臉蛋含笑地看著她,在咫尺之內,更顯輪廓完美無瑕:“皇后,你睡得可真香,把朕都給看迷了。”
“陛下,你這個時候來,意欲何為?”蕭迦傲用薄被半掩著如象牙似的纖細肩膀,既驚又怒,但是饒是這樣,依舊雪膚明眸,香腮帶赤,美的越發動人心魄。
厲焰搓了搓手,掩不住眼中的興奮之意:“皇后,您的披香殿終於造好了,朕特地前來帶你去看看。”
“披香殿,什麼披香殿?”蕭迦傲不明所以。
“就是皇后你的新寢宮呀。自從你的報春殿被拆之後,朕心裡一直過意不去。”厲焰雖如此說,但是臉上毫無愧疚之色:“是以朕就在乾清宮的正東面為皇后造了一座披香殿,今日正是竣工之日所以”
“陛下,你是說你將本宮的寢宮拆了變賣,又大費周章地為本宮造了一座新寢宮?”蕭迦傲一邊質問,一邊怒火燒的那個旺呀。
“正是”
“你”蕭迦傲剛想發飆,卻被厲焰一把拖起來,將身上的紅色羽緞披風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將她攔腰抱起。
“皇后就先別責怪朕了,先去看看披香殿的無邊春色再說。”厲焰一邊抱著蕭迦傲,一邊大踏步的走著,就好似抱著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毫不費力。
“陛下,你快將本宮放下來!”蕭迦傲又驚又怒。
“朕不放,皇后你如今鞋也沒穿,光著腳怎麼走路,還是讓朕抱著你吧,哈哈”厲焰一路走得興高采烈。
還未到披香殿前,一股濃郁的花香就撲面而來,幾經柳暗花明之後,一座天下罕見的世外桃源顯現在蕭迦傲的面前。
整座披香殿通體用梧桐木建成,此木紋理細緻緊密,品質高潔,取“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之意。披香殿的前面栽種著兩顆高大的梧桐樹,一雌一雄,枝幹挺拔,根深葉茂,同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