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一揖:“在下姓範,並非什麼帝姬,想必這位大人認錯人了。”
此時,辛袁景才回過神來,並且意識到,面前站著的這位酷似蕭迦傲的人,是位男子。
“你姓範?”辛袁景翻開了蒼瀾國禮部所遞上來的名冊:“你是範廷方?”
“正是。”
“聽聞蒼瀾國有一任玉面宰相——範雲鶴,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哦,那麼你在蒼瀾國官任何職?”
“就是家父一職。”
“哦” 辛袁景的笑容中帶著諸多玩味,送過去一個帝姬,竟然換回來一個宰相,有時候的權利鬥爭,還真像是一場鬧劇。不過此人酷似以前的杜帝君,不知以後陛下見了,會要怎樣?
辛袁景低聲對範廷方說:“以你的地位,如今卻到這裡來,想必實有諸多的隱情,如今先在同惜館小住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聽我的安排。”
範廷方看著辛袁景,想從他的臉上找尋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卻未獲成功。
“在下明白了。”
茅玉和周登是遲了範廷方兩日到的縉雲國,一入南月城,就去拜訪了辛袁景。辛袁景除了在宮中有住舍以外,在南月城內,還另有一處官邸,專門為他平時會客之用。
當得知茅玉將蕭迦傲私自放走之後,辛袁景大吃一驚,忍不住責備起他的多年好友來:“你呀,真糊塗。怎麼可以私自將帝姬殿下給放了呢?”
“放了帝姬殿下,我已經做好了被聖上處罰的準備,你就不用多說了。”
辛袁景知道茅玉性子耿介,此事既然木已成舟,埋怨也無濟於事,就說:“其實蒼瀾國也並不知帝姬的真實身份,只當失蹤了一名普通的拋玉人選。只要我們善加斡旋,想來此事還是可以遮掩地過去。”
茅玉白皙清秀的臉上微微露出笑容:“在下這是這麼想的,所以此事特來請賢兄幫忙。”
辛袁景苦笑道:“你我的交情,還說什麼幫不幫忙?你說吧,到底要我怎麼做?”
“此次隨在下回來的,還有一人,此刻就在廳外。”
“是誰?”
“蒼瀾國的內務總管,周登。”
辛袁景臉上稍稍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也算是宮中的大紅人了,他來幹嘛?”
茅玉笑道:“大紅人也有遇到麻煩的時候嘛,他這次真是走投無路,前來求助的。”
原來,在出行前,元龍帝厲衡陽對周登下了死令,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讓他務必將範廷方從蒼瀾國帶回,若有閃失,就提頭來見,這次周登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怎麼回事?”
茅玉壓低了嗓門,把範廷方被逼出使他國一事簡要地陳述了一下,然後笑道:“你能否想個什麼法子,將範廷方悄悄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我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範廷方已入宮中畫押留印,再想要出宮,除非了聖上的旨意。要麼就是”
“怎樣”
“愚兄想起了一個人,有她的幫忙,此事也許能成。”
“是誰?”
“永樂帝姬。”
範廷方在同惜館帶了半月,寡言少語,並不妄動。幾日前,他接到辛袁景託人帶來的周登來信,說是正在宮外活動,要將他帶回蒼瀾國,一切事宜,會暫時交由辛袁景調停。範廷方收到信後,知道厲衡陽已經得勝回京,內心稍安,只是在表面依舊不動聲色。
一日,辛袁景卻一反常態,讓範廷方獨自閒逛御花園,並且特意示意他要往南走。
範廷方知道辛袁景如此安排必有深意,便一路南行。此時正是秋深時分,御花園中紅楓遍野,層林盡染,遍地菊花飄香,風景如畫。
範廷方一路觀賞之下,不由地心曠神怡,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漱玉殿的秋爽齋,只見清奇闊朗的長亭之下,一名白衣女子正在撫琴長歌,歌聲悽婉動聽。
“滿斟綠醑留君住,莫匆匆歸去。三分春色兩分愁,更一分風雨。花開花謝,都來幾許?且高歌休訴,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
白衣如雪,鬢髮如雲,玉顏似花,素手如月,正是永樂帝姬蕭易殊。
範廷方在外面獨立聽琴,聽到歌聲宛轉琴深之處,不覺呆了,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恍然未知。
不知來歲牡丹時,再相逢何處?
故人知己,還可有相逢之時?
突然,“當”的一聲,蕭易殊手中的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