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些。」看似清峻少言的周明寰笑著調戲妻子,長指徐徐地滑過她雪白皓頸,來回輕撫著白玉頸項。
玉顏粉嫩,酡紅若霞。「你不正經」
「夫妻間要正經何用,關起門的閨房之樂只有我倆體會得到,你怎不想這是為夫對你多有憐寵?」他的視線落在她頸間的一點嫣色上,一夜的暢快讓他面上多有快意和憐惜。
那是他造成的,激情下深深吮出的吻痕。
她輕啐,面有羞色。「有丫頭在,少說一句,妾身初為人媳,你也給我留點臉皮,別讓我羞得不敢見人。」
識趣的斜月和凝暮一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含情脈脈的打情罵俏,以絹帕掩唇輕笑地退出屋子,獨留兩人情話綿綿。
她們是跟著孟清華陪嫁過來的大丫鬟,是孟府的家生子,自幼伺候她左右,自是樂見小姐和姑爺琴瑟合鳴,比翼連枝,鴛鴦雙飛成雙成對,姑爺對小姐憐愛有加,不生二意,她們也快活。
主子好便是她們丫鬟好,小姐過得舒心,底下的人能差到哪兒去,當然是跟著分享喜氣。
啊!不對,該改口稱呼大少奶奶,她們家如花似玉的小姐已是周府媳婦,是周大少的妻子呢。
「還疼嗎?」放下玉梳,周明寰由身後環抱住妻子纖弱的身子,猶帶三分笑意的唇貼著她瑩潤芙頰。
「問什麼呢!羞人。」心口撲通撲通跳的孟清華不習慣丈夫的親近,想推開他又怕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溫馨。
如果不是一開始鬧得那般僵,他們當初也能像如今這樣的親密吧?
所以改變是必須的,她不能再搞砸了,她要抓緊這得之不易的幸福,不讓人輕易毀去——包括她自己。
暗吸了口氣,孟清華在心裡下了決心,欲拒還迎地按住丈夫往衣襟內探撫的長指,似羞似赧地回頭橫睇他一眼。
初承雨露的孟清華如微沾春雨的梨花,一顫一顫地展露初為人婦的風情,不帶情慾的一睞,卻看得周明寰心頭為之一蕩,下腹再度隱隱揚起灼熱感,脹得發疼。
看樣子他娶了個要命的小妖精,早晚死在她身上。
「疼不疼?」他還想要她。
垂著抖顫的羽睫,孟清華輕咬朱唇,害躁地又睞他一眼,「疼著呢!都是你胡鬧,壞人不許再問,要不妾身可不理你了。」
聞言,他低笑,將流閃著翠綠色的翡翠耳墜別在她耳上。「不說不說,夜裡為夫再演練幾遍。」
粉腮又紅若朝霞,微微發燙。「就你一張壞嘴,還不趕緊更衣,待會還得向公婆敬茶,遲了就不好了。」
一提到公婆,周明寰原本帶笑的面龐多了幾分冷意,露出幾不可察的厭惡和不屑,若非孟清華重活一次,心思比之從前清明,否則也看不出他藏得極深的真實反應,那是她所未見過的另一面。
看來周府的水很深,她曾當了兩年周府長媳,只看到水清無魚,卻不知水底下的波濤洶湧,可能將身處其中的她拖入水深處,令她無力迴天的溺斃。
這一次她該提防誰呢?
是青樓花魁出身,為丈夫擋刀導致破相的眉姨娘,或是婆婆所賜,原為她身邊二等丫鬟的珍姨娘?
抑或者是
孟清華忘不了臨死前所見的情景,那些人臉上得償所願的笑臉,以及掩面拭淚,嘴角卻微微上揚的崔氏。
婆婆也想她這個兒媳命不保嗎?
在她重生的短短一日夜當中,無數不解的謎團二浮上臺面,她已經不曉得到底該相信誰,除了她帶來的人外,似乎周府的每個人都有藏了秘密,值得深究。
可為了無緣出生的孩子,為了自身的安危,她不能再毫無防範地任人算計,誰想加害她或她身邊的人,她絕不寬容,人敬她一分,她敬人一尺,若是反之,休怪她無情。
經歷過一死的孟清華方知人心難測,大悲大痛的覺悟後才能靜下心看清她以前忽略的事情,若用心去觀察,很多事的對錯自然會湧現。
從前的她有錯,錯在太高傲,不查證便聽信旁人的挑撥,不曾細想其中是非曲折,一味將過失怪罪在別人頭上。
自省其身,便能不再犯錯。以她的聰慧明智,同樣的路不會再走第二遍,她要用自身的能力扭轉所有人的命運,改善她和夫君的夫妻關係,她一定做得到。
「不急,讓他們等,養尊處優的崔氏向來晚起,早到並無好處。」只會像個傻子似的罰站,空等遲來的人。
崔氏?他用如此不敬的語氣稱呼繼母?這她果真錯過太多。孟清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