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週陪我回國吧。”
“啊,”知返有些驚訝,“有錢賺?”
“自然是有生意,”霍遠淡淡一笑,“你以為我找你去度假?”
“度假我才不會去,”她皺了一下眉,“可不可以換別人?”
“不可以,”他一口回絕,“這是公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知返為難地咬了一下唇:“多久?”
“少則一個月,多則難說。”
“你要開拓國內市場?還是分公司都設了?”否則怎會要這麼久?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霍遠看著她,面露讚許的笑容,英國這邊只是個跳板,他熟悉而且感興趣的,始終是國內。
“孩子?”知返挑眉嘲諷他這個稱呼,“我已是一個母親。”
“小遊平時都僱人照看?”他看出了她的疑慮。
“嗯,顧姨那,她丈夫開了箇中醫診所,她就跟著出來了,以前在國內是小學教師,所以把小遊照顧得挺好。”
“帶小遊一起去,”霍遠想了一下,“放在你父母那裡應該也行吧。”
知返沉默半晌。
“不行”她開口,表情有些僵硬,“他們並不知道我生了個孩子。”
霍遠瞬間凝眸。
一時間,彼此竟都無語。知返抬起頭,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平靜無波,依舊深沉得叫她看不明,心頭一陣苦澀湧上,她扭頭望向窗外,當時種種辛酸,原來還是無法釋懷。
“那到時白天把他送到專業育兒所,晚上再接他回家可好?”他一貫溫和的目光望著她,清清楚楚地把話敲進她心裡。
接他回家?誰的“家”?
他的語氣,再平靜不過,彷彿是一家之長,說著家庭瑣事,她低下頭,顫顫地吸口氣。
“你——不問為什麼?”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一陣暖意從手邊傳來,他伸手,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只是片刻間的碰觸,卻彷彿有什麼東西,順著皓腕,手臂,一直綿延到心裡。
她想起許久以前的那天,她緊張而慌亂,他也是這樣,在她獨自上臺的時候握了一下她的手,短促的,有力的,也握住了她的心。
“問那些做什麼?”他微微一笑,“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自己告訴我,我聽就是。”
“天哪你精神怎麼這麼好?”知返苦著臉嘆息,恨恨地與懷中的小傢伙抵額,後者卻對於她的無奈表現得全然沒心沒肺,反而咯咯地笑,撅起小嘴偷襲了她一口。
怎麼辦?她以可憐兮兮的眼神望向坐在一旁的男人——長途客機耶,再陪這個小鬼折騰下去,會累翻的!
霍遠好笑地瞅著僵持不下的一大一小,伸出了援助之手:“要不讓我抱會?”
知返遲疑地看著他,緩緩將手裡的活寶送出去,小傢伙卻哧溜一下主動鑽進霍遠懷裡,引得他不由笑出聲。
身上的重量卸去,頓覺輕鬆許多,知返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我去洗手間。”
霍遠衝她點頭,卻被一隻小手掌猛地按在臉上,他頓時一驚,知返只當作沒瞧見,轉過身往前走時肩膀都笑抖了。
再回來時,座位上已是悄無聲息,知返吃驚地望著霍遠,他抬起手指了指懷中的小傢伙,笑容裡是掩不住的得意。
“還是我的魅力大。”他見她坐下來時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湊近了炫耀。
知返無奈地一笑,心裡暗潮湧動——莫非,這就是父子天性,這樣投緣?
“知道麼,剛才經過一個女人,以看怪物的目光看著我。”霍遠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為什麼?”帶孩子也不算奇怪啊。
“你看小遊這身衣服,趴我身上像什麼?”
知返仔細一看,頓時失笑不止,又不敢大聲,差點憋到內傷。
小遊穿的正是那件哆啦A夢的衣服,座椅是放下來的,此刻他臉朝下呈大字型趴在霍遠身上,活像霍遠一個大男人抱著玩偶睡覺。
“你笑夠了沒?”他無奈地嘆氣。
“對不住了,實在是小遊喜歡這種型別的衣服,換別的他不高興。”知返好不容易忍住笑,看著他的眼神卻仍是盈滿笑意。
“這麼小年紀就會挑衣服?”霍遠挑眉質疑。
“真的,他這個小鬼難搞定的很,吃cheese吧,喜歡Mozzarella和Marscarpone,討厭Cheddar和Lanark blue,帶他常去的一家中餐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