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吃了,大夥都在目瞪口呆。
在未捉住賊之前,都會懷疑身邊的人有嫌疑,那麼,最好是別亂動。
然而又為什麼亂成一團?
那是因為丁雲昌與兩個大頭目揮刀哇哇叫。
戈佔山就在幾張小桌前怒目大吼:
“誰偷的?誰偷的?”
誰也不會承認是什麼人偷的,當然更不會承認是自己偷竊。
那麼,最好是待著別動。
丁雲昌握刀心中想:
“這他媽的也是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忘了財不露白,偏在高興之餘當著這麼多手下人亮出來了寶。”
丁雲昌厲吼:
“是哪一個乾的,拿出來,我不追究了。”
徐大山吼道:
“別等咱們搜出來那可就晚了。”
誰會出來承認。
有人開口,道:
“當家的,搜吧,兄弟們都不許動,誰動砍誰。”
於是,飯店內的鬍匪們開始搜起來了。
搜到最後,那當然是什麼也沒搜到。
這就表示寶物不是自己人偷的。
實際上屋子裡雖然亂了些,但卻不見有鬍子走近丁雲昌的那張大桌邊。
大夥盡在吃喝著,笑罵著,誰會偷?
忽地,戈佔山開口咒罵:
“媽拉巴子的,肯定是那個王八蛋動的手腳。”
“誰?”這是十幾個人齊吼應著。
戈佔山手指門外,道:
“那個獨眼小子,他挑了牛肉燒餅進來的。”
嘩啦啦一陣響,七八個鬍匪揮刀就往門外衝。
丁雲昌大叫:
“給我抓活的。”
八名怒漢跑得快,花井小街也不長,八個人從南頭追到北頭外,就是不見那少年人。
八個人折回頭,只見花井小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南頭的飯鋪內,丁雲昌見八人轉回來,吼問:
“人呢?”
“不見了。”
“嘿那是躲起來了。”
徐大山大怒:
“太簡單了,咱們把小鎮上的人們全數拉出來,一間一間的屋子搜。”
戈佔山忽地低聲道:
“老大,把人拉出屋外,咱們用手段。”
丁雲昌道:
“什麼手段,你快說。”
“石頭蛋煮稀飯——軟硬兼施(食)。”
“好,那就一戶一戶地去抓人吧。”
徐大山一聲雷吼:
“把所有的人全數抓出來。”
戈佔山手指二門,道:
“這家店家一共四個人,全抓出去。”
有十個鬍子守人質,二十多人去搜屋。
他們不搜財物,他們只抓人。
花井小鎮上的人一共只有一百多,盡數集中在鎮頭的小土場子上。
有老的,老的柱杖喘氣。
有小的,小的抱在女人的懷裡。
怪了,就是不見有哭叫,只因為關外的鬍子最兇殘,一個個殺人不眨眼。
此刻。
丁雲昌跳在土場子邊的一個土臺子上。
土臺子兩邊拴了幾十匹大馬,那是鬍子騎來的。
丁雲昌砍刀擱在肩頭上,左手五指用力地搔著兩寸多長的鬍碴子,一雙銅鈴眼直逼臺下驚慌的人群。
那些守在外圍的鬍子們,一個個眥牙咧嘴直冷哼,光等著殺人了。
如果丁雲昌下命令,他們就出刀。
一旦出刀,大人小娃都挨刀。
那年頭,關外鬍子們常幹殺絕勾當,洗劫屯子或寨子,那是常有的事情。
“搜。”
丁雲昌一聲吼,土場子上先動手,有個老漢柱杖走出來,老人面對土臺子:
“爺們不知道搜什麼呀?”
丁雲昌嘿嘿冷笑,道:
“老子身上有個小袋子,孃的,一頓飯未吃完,小袋子不見了。”
“小袋子?”
“你老知道小袋子裡裝的是啥呀?”
“那必然裝的是銀子了。”
“銀子?哈”
老人不笑,老人冷冷地道:
“老漢今年七十五,鬍子打劫我見的多了,你們又何必轉彎抹角地說是丟了東西呀,直接去每戶搜刮就行了,咱們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