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哪兒?”
“媽的,爺們住哪兒你挑哪兒。”
“是,是,我挑,我送。”
“要快。”
“馬上送。”
這少年人挽挽衣袖忙動手,很快地找來了兩個挑水木桶放在對面燒鍋前。
他用鐵鉤鉤起二十多斤煮牛肉,再把燒餅三十多個也包起來掛在挑子上。
鬍子們已在街間第一家撞開了店門擠進去了。
擠了滿滿一屋子。
就在這時候,有個鬍子厲聲吼:
“酒,快找酒。”
這家店中一共四個人,一家三口加上一個夥計。
店門被撞開,四人嚇呆了。
聽了要酒,店家夫妻二人忙著後屋去抬酒桶。
忽的,有個大漢揪住店夥計:
“我看這小鎮只有你一家大,對不對?”
“小市集,都差不多。”
“去,叫他們給爺們滷二百燒雞,一百斤牛肉,大餅送來三百張,完了爺們就上路。”
“是,行,我去吆喝,叫大家快送來。”
大毛漢要開水,那夥計飛一般地奔出店門。
夥計走了不久,那個髒又矇住半張面的少年人挑了一擔吃的進來了。
鬍子們也有規矩,沒有人伸手去搶食。
客店的最裡面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三個怒漢。
那怒漢自懷中掏出個小袋子。
怒漢把袋子舉起來,他嘿嘿笑了。
“媽巴子的,這幾個月爺們為的是啥?可不就是為了這些小寶貝呀。”
這怒漢不是別人吶。
這怒漢當然是鬍匪頭子丁雲昌。
另外二人正是徐大山與戈佔山二人。
這二人可也帶著傷。
丁雲昌未受傷,因為他是頭兒。
當頭兒的要會當,如果當頭兒的盡挨刀,這個頭兒就是個笨蛋。
當頭兒的只叫手下人衝鋒陷陣,成了他為王,敗了那是手下人無本事。
丁雲昌解開了袋子,他真大方,袋中取出四顆寶石與兩粒大珍珠,他送到兩個頭目面前:
“你二人收下來,總算沒有空手而歸呀,哈。”
“哈”戈徐二人也笑了。
店中擠站坐的三十多個大毛漢也笑,每個人的眼珠子全盯在丁雲昌的小袋子看。
丁雲昌突然大聲道:
“到了安全地,我每人送你們一粒珍珠。”
大夥聽得開懷,大笑起來。
剛才的笑是不得不笑。
現在的開懷大笑乃是因為當家的要分個珍珠。
所以這笑也是有分別的。
就在這時候,忽聽門外進來個少年人,他挑一擔吃的直往屋內大桌邊走去。
他一面看,一面聽:
“讓讓,讓讓,小子送吃的來了。”
那熱呼呼的燒餅,熱氣騰騰的牛肉,他一下子擱在大桌前,獨目一亮:
“各位,請用。”
桌上坐著三頭領。丁雲昌的刀切下一塊牛肉,他還取了一個燒餅。
戈佔山與徐大山二人也一樣地取了,這三人切開燒餅夾牛肉,大毛嘴便啃起來。
於是,屋子裡的所有的鬍子們下刀了。
下刀當然是切牛肉。
於是,店家夫妻二人的酒也送上來了。
那少年人也幫忙,忙著把酒碗往桌上擺。
真勤快,他盡侍候頭兒丁雲昌。
屋子裡擠擠蹭蹭正吃喝著,小街上叫喝的夥計回來了,那夥計進門就大叫:
“殺雞宰牛了。”
丁雲昌哈哈笑,邊吃邊對身邊兩個頭目,道:
“咱們別吃獨食了,咱們去結合馬家溝的人再找來,媽的,單是馬家溝的那樣千年娃娃參就價值連城。”
戈佔山忿忿地道:
“真他媽的不是東西,那個狗日的小子。”
徐大山接道:
“老偷兒的功夫還不如小偷兒的功夫,邪門。”
這時候,忽見少年人挑了空擔走出了店門。
東西分吃光了,他當然要走了。
只不過少年人剛走出飯鋪不多久,忽然間飯鋪內傳來一聲雷吼:
“有賊。”
那是鬍子頭丁雲昌的叫喊:吼聲剛落,飯鋪內立刻亂成一團。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