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看到是堇南,她將頭高高昂起,挑釁道:“怎麼,你不許我笑麼?你不許,我偏笑,有本事你來咬我呀~”
看著淳于容那副張狂的樣子,堇南懶得搭理她,轉眼再看那輛獨輪車,車子已經快走出永安街了。
默默地在心裡嘆口氣,她正要折回府中,餘光突然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扭頭一看,果真是鍾離,可今日的鐘離和往日有些許不同,特別是和昨日鳳山上見到的人一比,簡直可以用大相徑庭來形容。
只瞧鍾離穿著件青灰色的袍子,褪下了往日的黑衣,這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明朗了一些。
“鍾大哥,你這是打哪兒來?”堇南招呼道。
“去了一趟東街醫館。”鍾離順口答道,見堇南的神情擔憂起來,他又解釋道:“早上起床上,感到右臂有些腫痛,我這才去找大夫瞧看一下。你放心,沒事的。”
他不提還好,一提堇南就想起昨日他猛拉弓箭,那般拼命,右臂上的傷不復發才怪。當然,也多虧了他,自己才能脫險。
“鍾大哥,昨日多謝你了。”堇南眯眼笑道。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鍾離道。
“啊,還有上次,東街菜市口,不是你將我送回府的麼。”堇南睜大眼,“那次的事我都忘了說聲謝謝了呢!”
鍾離笑道:“真不知道你這小腦瓜裡整天在想什麼,有記這些事情的閒功夫,倒不如多背幾首詩,多看些文章”
“我不聽我不聽!”堇南捂住耳朵,臉上的表情痛苦得很,“鍾大哥,怎麼連你都變得鑼碌牧恕!?p》 鍾離臉上笑意愈深,還想說什麼,淳于容徐徐走了過來,親暱地挽住堇南的手,用極其溫柔的聲音道:“堇南,昨兒的事我都聽說了,可沒把我嚇死。還好,現在看你活生生的在這兒,堂姐便心安了。”
剎那間堇南愣住了,當她反應過來噁心得差點嘔出來時,淳于容已經將目光轉向鍾離。
“瞧我,只顧著和堇南說話。倒忘了鍾大人還在這裡,真是失禮了。我是淳于容,不知大人可曾聽說過我?”
鍾離冷著臉:“在下鍾離,見過容小姐。”
“啊大人何須這麼客氣。”看到堇南直朝自己翻白眼,淳于容暗中捏了她一把,示意她老實點別攪黃自己的好事,盈盈一笑,她又道:“上次我送東西給伯父,在靜心齋見過大人的,不知大人可還記得?”
“是。”鍾離道。
淳于容臉色一變,鍾離的冷漠回答令她覺得很沒面子,頓了頓,她又笑道:“大人說話好生詼諧,我問你記不記得,你回答我是做什麼?”
“是。”又一遍,鍾離這次的聲音更是冷冰冰的。
“你”淳于容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瞪著鍾離。
鍾離避開她的目光,轉向堇南道:“堇南,我有事情對你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了,能擺脫淳于容這毛狐狸,我求之不得哩!堇南心裡想著,為了氣一氣淳于容,她故意表現得很是矜持,讓開一步,請鍾離先進府。
看到淳于容氣得頭頂冒煙,她嘻嘻一笑,伸出舌頭做了鬼臉才跑進府去。
她領著鍾離到荷花池邊的涼亭處說話,兩人坐下後,她好奇道:“鍾大哥,你想跟我說什麼?”
鍾離沉吟了下,道:“一直以來,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事,使得仇人這麼多,總是鬧得淳于府雞犬不寧麼”
堇南沒料到鍾離會和自己說這個,此時,她緊張起來,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毫不保留地將事情原委都告訴你。”
接下來,鍾離便將沈郜之案的來龍去脈,以及戚越鳴為何要將她擄走的原因都說了出來。
堇南聽後,不禁噓唏不已。尤其是聽到戚明珠和沈篤的事情時,她更是為之動容,感動得眼圈泛紅。
“對了。”她抹了一下眼睛,問:“沈郜被截獲的那封密函,可有作假,所書的內容可真有叛國之意?”
鍾離怔了怔。
他沒想到堇南的問題會這樣一針見血。先前他說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可是現在他迫不得已要向她撒謊了。
“是。”
堇南聞言,緊張許久的身子突然放鬆下來。“哦”她伏在石桌上,心裡的一顆石頭落地了,這使得她眯起眼睛,模樣懶洋洋的,就像一隻午後曬太陽的貓。
看到鍾離要走,她挽留道:“鍾大哥,歇會兒再走吧。”
“不了。大人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