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五嬸孃。”
“怎麼樣了?”林夕落看著滿院子的蘿蔔皮倒是笑的更燦,自林豎賢被調去都察院,魏仲恆與天詡也不再去“麒麟樓”習課,便在家中讀書行字,而更多的經歷則是放在雕蘿蔔上。
當初看著五嬸孃遊刃有餘的小手一動即可,可輪到他動手怎就如此之難?
魏仲恆起初覺得這事兒太滑稽,可真的動起手來才發現其中的千難萬難,這不僅僅是培養手藝,更是鍛鍊心性,無論外界出了何事,心沉至深,才能夠不為外界紛擾所動
魏仲恆的心得體悟越來越多,相應的他也喜歡上雕刀蘿蔔,每日讀書行字之後便拿著小刀不鬆手,而小黑子這陣子做的最多的事不是為少爺涮洗毛筆,而是洗大蘿蔔。
“五夫人今兒來的正巧,仲恆少爺已經能將蘿蔔絲刻的極為細膩了,不知什麼時候能換著雕點兒別的?”小黑子率先插嘴,則被魏仲恆猛瞪一眼,“不許胡說。”
小黑子縮了脖子,林夕落則讓丫鬟們收拾這院子,而她則帶著魏仲恆進了屋。
看著書桌上仍然擺著紙筆墨硯,林夕落則道:“寫一頁字給我瞧瞧。”
魏仲恆一怔,似不明白五嬸孃為何會如此要求?但他習慣性的聽從林夕落的話,當即點頭洗手研墨,只想了一想隨即寫下一句話:黃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
“五嬸孃請看。”魏仲恆寫完撂下筆,恭恭敬敬的將字遞於林夕落的手中。
這字比以往多了幾分大氣,而這兩句話也是心境開了
“可是心裡頭想通了?”林夕落滿意的一笑,魏仲恆被如此評價,不免嘿嘿傻笑,“都是五嬸孃教導有方,侄兒如今只覺得雕字有趣,對其餘之事都無興趣。”
林夕落只笑不語,雖說魏仲恆習此“藝”是宣陽侯的手段,將來恐怕也不單純為興趣而用,可這些話她不願現在就說,時間久了,魏仲恆終究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放開眼界,放開心境,但如若她要是現在就說,就是在他剛剛萌生出的興趣上潑一盆冰水,這種做法實在太殘忍了。
二人相談片刻,而門外則有人匆匆跑來:
“夫人,您快些回院子裡吧,林家來人了,好似林府出事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危急
林家鬧出事的原因在於林豎賢上摺子彈劾魏青巖。
雖說這事兒是魏青巖早先與林豎賢協商好的,但林家眾人自不知道。
今日早上事情一出,朝堂頓起軒然大,而林家自己人已快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
林政武斥罵林豎賢裡外不分,而林政齊則站了林政武的對立面,林芳懿如今在太子身邊伺候著,他雖未言明投靠太子,但林豎賢這番動作不正合了太子心意?
何況林政齊這輩子咬牙就跟林政武對立,無論他到底是對與錯故而林政齊與林政武進了林府家門就開始吵,吵出了天、吵出了地,已是快把三歲剛記事的糗事都翻出來算賬了
二人越吵越兇,林政肅自是幫著林政齊,而林政武這位嫡長子尋不到幫手,則一咬牙將過錯轉了林政孝的身上。
這才又派人去尋林政孝,可惜林政孝正在“景蘇苑”與魏青巖談事,林家的下人等候許久才等到七老爺,這拽著林政孝回林府,眾人已經面紅脖子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嘴架
林老太爺林忠德本就對林豎賢這一做法頗有說辭,而後林豎賢私下與他講了魏青巖對此事的態度,老爺子才算緩下心來,覺得如此也無錯。
可轉眼就見幾個兒子人腦袋打成了豬腦袋,老太爺氣火攻心,連連怒罵,可罵到林政孝這兒還沒等張嘴,忽然心急氣短,昏了過去
林家大亂,這才有人來侯府找林夕落,告知她此事情急,生怕見不到林老太爺最後一面。
“怎麼會這樣?”林夕落也有些急,這時代可不似前世老人們活個七八十歲格外尋常,而是年過六旬就已算年老了,這可別出了事。
“五夫人,您別愣著了,快回去吧,別來不及了”林家的下人就快抹了眼淚兒,林夕落瞪他一眼,“急什麼?人還沒出事呢你就開始哭喪,喪氣”
“奴才也是著急。”
林夕落看這下人也是情急,讓他暫且先在這裡休息片刻,“你先喝一口水稍等片刻,一會兒跟隨我同回林府,秋翠,去找喬太醫,帶他直接去林府。”
“是,奴婢這就去。”秋翠應下即刻就去通稟,林夕落披上外衣則上轎奔著侯府正門而去。
剛剛下了轎子準備上馬車,林夕落就聽秋翠從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