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黑鍋的感覺很噁心,不僅是疼,而且疼的撕心裂肺,好像有一道永遠不癒合也不流血的傷口,讓周青揚狂躁到無法鎮定下來。
為什麼會出現這一種感覺?
之前他隱忍多年,即便是皇上獨寵齊獻王他也沒有如今這般煩躁,即便是被其餘皇弟當面指責,他周青揚也都能笑而應對,可如今呢?
周青揚胡亂猜測,而後忽然想出這其中的根源所在,那便是他曾經握住過權,而如今,權去手空了
皇上離開幽州城由他監國的這一段時間,周青揚過的如仙一般自在,即便有一些事沒有如他所想那樣的發生、進行,可在心裡上他初次的暢懷自若。
而如今皇上歸來,他手中的一切全都空無一物······好似是讓一隻飢餓的猛獸舔了一口血腥的肉,卻讓他繼續忍耐飢腸轆轆的日子,野獸會猛撲,而人也無法忍耐。
周青揚回到自己的宮內將所有人都攆了出去,獨自在屋中摔打發洩,待這一切進行完畢,他則沉默思忖,到底是誰對荊山伯動手賴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人,他一定要找出來!
周青揚下令徹查此人而魏青巖得知這個訊息則漠然淡定。
人雖不是魏青巖下令處死,可這個人的死對周青揚來說,有著不小的打擊。
無論是勢力、還是勢頭
林夕落聽著這個訊息不免有些驚訝,但這種事不是她一個女眷能夠操心的···
福陵王匆匆趕至侯府尋魏青巖商議而林夕落則在屋中與姜氏說著閒話。
姜氏自當也知道荊山伯自盡一事,如今魏青羽整日跟隨宣陽侯,即便想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荊山伯之子被貶離幽州城,落了個九品的芝麻官兒,帶著荊山伯夫人一同離開了。”姜氏說到一半頓了下:
“這事兒也挺慘的,聽說荊山伯過世,連個上好的棺材都沒能用上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若不是她們還跟太子妃掛著親戚,恐怕連這樣一個芝麻官兒都得不著了。”
“這種人就是被拿來當靶子用的。”林夕落對此沒有絲毫同情,“之前還有風言風語的傳來,說是如今我有孕在身,惹了我的都沒有好下場,刑剋的爺們兒生刑剋的兒子,我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也是個克人的都要躲遠著點兒。”
姜氏瞪眼,“你怎麼聽說的?”
她可早就聽說了,也怕林夕落知道再發了火這才接連兩天都守了這兒,怕別人傳進謠言來。
林夕落則笑的很燦,“我有什麼不能知道的?我知道的還多著呢,這訊息就是荊山伯夫人臨走時候說的,她心裡頭還記恨著我,卻不想一想自個兒的錯。”
“都是滿嘴胡說,存心報復。”姜氏冷哼後嘆口氣,“合著我在你院子裡挨個的叮囑是白說了,你都知道了,我還藏什麼。”
“這有什麼好藏的?五爺就差被人說成鬼投胎了這不也活的好好的?”林夕落擠兌兩句魏青巖,則更是高興,姜氏無奈的拍她,“對孩子可不能這麼說,五弟過的多苦。”
“這自當知道,如若孩子生下來誰敢這般說我就撕了他的嘴!”林夕落雖是隨口說,姜氏卻知道她真做得出來,這懷著孕呢,手裡頭還把玩著雕刀,誰惹得起?
二人笑著說半晌,而這一會兒秋紅則從外進來,“五夫人,方太姨娘到了門口,說是要來探望您一下,問您可否方便。”
方太姨娘?她來幹什麼?
林夕落與姜氏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姜氏先開了口,“她如今春風得意的很,上一次侯夫人出去接旨可把她嚇壞了,如今見侯爺沒有動作,她則氣焰更盛了。”
“不見,讓她走,就說我正睡著。”林夕落一口回絕,“誰知道她又打了什麼歪主意。
姜氏也點頭,“你如今懷著身子,即便拒絕了她也說不出什麼。”
林夕落吩咐秋紅去傳話,而秋紅匆匆而去,過了一會兒則又跑進來,回稟道:
“五夫人,這方太姨娘牟上了,奴婢說您睡著,她偏要奴婢將她給您準備的物件拿進來,奴婢推脫幾句被她數落了,更是在院門口一件一件的親自出來,這可怎麼辦?”
“那就由著她擺好了,然後檢視清楚了,再讓陳媽媽去將物件收攏齊了,直接送回鬱林閣的大庫中,別往這個園子裡抬,跟我鬥這份機靈?”林夕落是真生了氣,這方太姨娘又耍什麼花樣?
秋紅正要出門去找陳媽媽,陳媽媽卻正從門外跑進來,“五夫人,四爺來了!”
魏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