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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部分

說到此,魏仲恆頓了一下,“侄兒當時有些糊塗,不知道將來還能做什麼,拳腳侄兒不懂,打人打不過,更別說跟隨叔父從軍,讀書又不允考功名五嬸孃一直教習侄兒,侄兒覺得能跟隨嬸孃學雕藝,將來也不是個只吃閒飯的。”

似是怕林夕落生氣,魏仲恆說到此索性跪了地上,“侄兒將心裡話都說了,嬸孃給侄兒一條出路吧”

說罷,魏仲恆接連磕頭,好似林夕落不答應,他就不停一般。

林夕落讓秋翠將他拽起來,僅僅這一會兒功夫,魏仲恆的腦門已經磕破了皮,滲出了血

“這些話都是侯爺與你說的吧?”

林夕落問出,便一直盯著魏仲恆,待看到他臉上的訝然之色,更是篤定心中猜測。

魏仲恆旁日裡說話都斷斷續續,能說出這一番長篇大論,顯然是宣陽侯曾對他說過,而他只需複述給林夕落,也加了幾句心裡話

微翕著嘴,魏仲恆顯然沒想到能被林夕落猜中,沒有隱瞞之心,點頭道:

“的確是祖父所言,但侄兒心裡也這般想。”

林夕落點了點頭,“你甘心嗎?”他能有如此想法,也是被宣陽侯逼的,不允科考,還不叫拳腳功夫,讓一個出身武將之門的孩子能有什麼出路?

本就是庶子,當個窩囊廢?

林夕落心中冷笑,宣陽侯還真是夠狠,這可是一九歲的孩子

魏仲恆自然不知道這是宣陽侯與他敬佩的這位五嬸孃早已協商此事,點頭答應道:“侄兒不想當窩囊廢,好歹好歹會一門手藝,將來離開兄長也餓不死。”

林夕落看他落寞的模樣,不免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跟著嬸孃學這門手藝,但既然打定這個主意就要用心,學藝精湛,或許將來不是你求那位兄長,而是他來求你辦事。”

魏仲恆自不明白林夕落話中之意,卻也點頭答應:

“侄兒謝五嬸孃體恤,一定盡心盡力,絕對要學出個門道來,如若學藝不成,侄兒寧肯不出家門”

林夕落點頭,“該教你的,嬸孃不會拖延,但這書你依舊要讀,不可扔至一旁。”

“嬸孃”

“你不答應?”林夕落看他,魏仲恆目光中雖有迷惑,可更多乃是感激,“侄兒一定做到”

林夕落不再多說,擺手讓冬荷帶他選一雕刀,更取了一根蘿蔔,“一刀一刀的刻,每一刀只許指甲般長短,每日刻一根蘿蔔,待足百日後,再換其他的刻法。”

這課業極為苛刻,魏仲恆沒有搖頭,當即跟隨冬荷而去

林夕落看他年少背影,又想起當初的魏青巖,庶子,就這麼難熬嗎?

梁長林離開幽州城已有些時日,皇上如今雖至西北之地,但離幽州城快馬行程有四日可達,他就算騎馬速度不快、偶有休歇之時,此時也應該見到皇上了。

不知這御狀告的怎麼樣了?

林夕落只覺得這些日子實在靜的可怕,不但宮中沒有半紋動靜兒,連侯府也一聲不吭,原本她還以為侯爺會再找她兩次,孰料每次出門都沒得侯爺相見之令,而這兩日,一向蹦來蹦去的福陵王也沒有影子。

靜的實在懾人,讓人反倒是心裡不穩起來

林夕落一邊心中思忖,一邊雕刻著一玉佛,心思還未完全落下,就見門外忽然衝進來一人,李泊言。

旁日裡雖兄妹相稱,可李泊言向來守禮,從未有這般亟不可待之色,看他一臉細汗,臉上帶有些許驚慌,林夕落即刻相問:“這是怎麼了如此慌忙?義兄快坐下歇歇,慢慢說也來得及,青葉,給義兄倒茶”

青葉立即前去,李泊言忍不住道:“林老太爺今日朝堂之上,上了摺子”

“彈劾侯爺?”林夕落手中的刀微頓一下,將玉佛的眉部劃了一刀可此時顧不得好材料瞎了,她更關注林忠德有何打算。

李泊言沉口氣,“不是彈劾侯爺,而是彈劾梁長林。”

林夕落瞪大眼睛,“怎麼彈劾上樑長林了?”當初梁長林逼迫林忠德彈劾宣陽侯,否則便要告御狀斥他左都御史徇私枉法,可如今怎麼調過來了?成了梁長林了?難不成這些時日,宣陽侯與林忠德又協商了其他辦法?是她所不知道的?

李泊言苦笑,“我怎能知?這也是早間聽義父所言,讓我即刻歸來告訴你,他則隨林老太爺一同下朝,去了林府議事,我則匆匆奔來此地,稍後再去林府接義父。”

“這般來回折騰作何,還是我去一趟。”林夕落也顧不得雕物件,換下工衣,當即就吩咐人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