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的一句“死了了事”格外敏感,之前她可險些失去一次女兒,那種痛,她不願再嘗。
母女二人互慰許久,林夕落給天詡使了眼色,明擺著讓林天詡想轍哄胡氏回屋去歇歇,林天詡撓著頭,這大姐的吩咐他不敢不從,可想轍哄母親這事他從來沒做過?
再見林夕落的目光越發的兇,林天詡只得忽然喊,“哎呦,我屁股疼”
“怎麼了?”胡氏擔憂的看過來,林天詡繼續裝,“又疼又癢的,今天摔了一跤,娘”
胡氏有些不耐,又擔憂林夕落不願離去,猶豫之間,林夕落連忙道:
“娘,先陪天詡去看看,他今兒湖邊瘋玩,不知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林夕落這話說著,林天詡連忙又嚎兩聲,撕心裂肺,疼痛不已,可這裝假的功夫實在太差,屁股疼你倒是捂著屁股?可他捂得卻是肚子
胡氏焦急之後也看出些端倪,狠狠瞪了林天詡一眼,可林天詡不依不饒,在這兒鬧將開來,她也推脫不開,看出林政孝似有話與林夕落談,胡氏便藉機帶著林天詡離開正堂。
林夕落擺手讓周圍的丫鬟們全都下去,父女二人單獨留此敘話。
林政孝瞧著丫鬟關上房門,率先出言:
“夕落,此事就此作罷,莫因你母親之言太往心裡去,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我等只求安穩過了這些時日就好。”
林夕落搖頭心嘆,苦笑言道:“忍字頭上一把刀,這利刃扎的是這顆心,父親,您打算退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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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雕刀
第二十七章雕刀
林夕落如此直言質問,讓林政孝怔住半晌都不知如何回答。
忍一句、息一怒、饒一著、退一步,這乃林政孝心中常以自我安慰的四句話,可多年以來照此做為,也的確讓林政孝心中不平。
如若生母未曾離去?哪怕老夫人還在世?這種想法每隔幾日就出現在林政孝腦中,尋常三年回幽州城述職、回林府見老太爺都乃他獨身一人,還無忍痛之感,如今帶著妻子兒女歸來,接二連三出的事,林政孝的心裡也甚是憤懣。
憑什麼?這三個字壓抑心底不敢多想,憑什麼?就憑你姓這個“林”字。
自忍可以,如今連身邊人都受了委屈,自己的女兒問出如此一句,著實讓林政孝自責愧疚,他這一家之主當的如此失敗。
“夕落,你有什麼打算?”林政孝不再多想反而問出這樣一句,林夕落自路上出事後的改變,林政孝都看在眼中,但他並非迂腐之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話語他並不上心。
自己力虧、嫡子幼小、賢妻膽弱,唯獨林夕落這大女兒才膽具備,做了七年縣令,林政孝早已明瞭知人善用的道理,何況他也擔憂自家這閨女的膽子,別再鬧出什麼大事來?
林夕落沉半晌,未答,反問:“父親不願女兒傳出惡名?”
“這是當然。”林政孝的心揪了一分,目光緊緊的看著她,打定主意要刨根問底。
“如若女兒傳出惡名,父親會如何?”林夕落這話問出,卻讓林政孝猛拍額頭,腳步籌措半晌才道:“夕落,一人是一家,父親不怕,可你要想一想你的母親會為此擔憂?還有天詡。”
林夕落點了點頭,“女兒明白了。”
“前世”她一家就是一人,那酗酒的父親自可忽略不計,只她一人拿主意就好,哪怕魯莽、粗獷、惹是生非也不過一人承擔,如今不可胡亂而為,卻因一人要連累一家
林政孝依舊不放心,“夕落,你明明白白告訴父親,你有何打算?”
“為這匠名之上披個孝字。”林夕落手仔細的摸著那雕刀、雕針,“這物件總不能白費”
林政孝驚詫,隨即與林夕落細細談起。
月升、星耀、薄霧、清亮,父女二人針對此事整整聊了一宿,林政孝累的吃過早飯便倒頭大睡,心中憂事已明,睡的安穩,林夕落沒有休憩,去角房以冷水洗漱一番,便帶著天詡去了族學。
林天詡去了學科,林夕落去繡坊,昨日林芳懿及笄,眾位姐妹都前去祝賀,今日一進族學院門,便能聽到議論紛紛,待看到林夕落到此,俱都看向了她,顯然,二姨太太昨日單獨見林夕落之事都已知曉。
林夕落拜過曲嬤嬤,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林芳懿行步過來,臉上掛著的笑帶著嘲諷,明擺著要揭她的短。
“嘩啦啦”幾聲脆響,一包雕刀、一包雕針全都被林夕落擺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