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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罷了罷了,何必說這‘謝’字?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院子裡的姑娘們我的確最愛芳懿,只因她像我,可如今見了你,倒覺得你更合我的心。”二姨太太不再多說,端了茶杯,出言道:

“往後有空閒的時辰就來陪陪我這老太婆,有什麼想尋的物件也可來找我,府裡頭的事說不上話,可府外頭尋點兒把玩的物件,這還做得了”

茶杯落桌,宋媽媽則上前扶著林夕落,“老奴送九姑娘出去?別讓七夫人等久了。”

林夕落再次行了福禮,跟隨宋媽媽出了後園的門。

宋媽媽未送多遠,就看到春桃和冬荷則在門口等著她,林夕落從春桃的懷中拿了繡包銀子,隨手塞入宋媽袖口,“謝過宋媽媽相送。”

“九姑娘慢行。”宋媽媽笑容更燦,轉身離去。

冬荷捧著盒子,心思慌亂,林夕落半字未說便上了小轎。

這位二姨太太並非如她所想那般跋扈、厲色,那笑中帶了幾分真,卻讓人覺得陰狠,話語中帶了幾分寵,卻讓人生畏,但她所贈這一盒雕刀的作為,倒讓林夕落心中更多了警惕謹慎,雖此物合心,卻總覺得不對勁兒。

胡氏見到林夕落歸來急忙上前,看她臉上帶著笑,這心中才算鬆了口氣,人多耳雜,母女二人未對此事多說,而這時林芳懿的及笄禮也已開了,插簪、挽發,眾人禮賀,這過程很快便完,一應眾人也留此用了飯。

大夫人、三夫人與林芳懿招待外來的賓客,府內的人則各自行事,胡氏帶著林夕落與天詡先行告退,三夫人和林夙晴也沒攔,倒是順順當當的讓她們走了。

胡氏出了“香賦園”長喘一口氣,瞧她回頭望向這院子的怨念目光,林夕落便知她又想起這各房之間的差距,莫說是胡氏,連帶著她再回“宗秀園”都覺出有金宅進了麻雀窩的感覺。

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林夕落回到此地便沒了遵規守禮、沒了怕給胡氏丟臉面的架子,渾身鬆懈,開始把玩起二姨太太送給她的雕刀。

胡氏此時才有心細問二姨太太尋她之事,再看林夕落得贈之物,不由得嚇的嚎了幾嗓子,把林政孝驚的急忙從書屋跑進來:

“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那老太婆,怎麼怎麼送了夕落這麼多厲件兒?她這安的什麼心?惡毒至極”胡氏恨不得將這些物件全都扔出去,林夕落連忙攔住,“娘,娘這都是雕刻之物,您莫這般焦心。”

胡氏急駁道:“你是一姑娘家,她所贈之物不是金銀綢綾,卻是這匠人用的糙物,怎會是單單把玩之心?娘這些年受的委屈也就罷了,可她卻拿此物來坑你,娘絕不能忍”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林政孝眼見此事要大急忙阻攔,胡氏不聽,繼續躁言:

“她這番對待女兒,讓我怎能靜心,老爺,女兒這可是臨及笄之時,雖說親事已定,但之前歸府挨斥、為天詡出頭,又被先生責罰這名聲已經落下,而如今二姨太太又送這等糙物給她,這明擺著是要把夕落的壞名聲坐實,裝的如慈善菩薩,其實蛇蠍心腸”

“夫人”林政孝拖了長音,“明日我便再去吏部好生打探一番,老爺子壽誕過完,我等便離府可行?”

胡氏怔住,坐在一旁開始掉淚,林夕落也有些頭疼,她對二姨太太所贈此物的確心中納罕,可卻沒想到接了二姨太太這一套雕刀會引發胡氏這番怒氣。

她承認,她想的略微簡單,或許因不懂這時代“名節”二字對一個女人來講到底有多重、多沉,可從未見過胡氏如此歇斯底里的發火,顯然這件事的影響很大。

姨祖母所贈,她如若不接可算不敬、但接了此物,她本人的名節或許有弊,明擺著是逼她嚥下這口氣,林夕落本人並不在意,什麼名節名聲對她來說有何意義?沒人瞧得上她、沒人提親抑或那李泊言退親她才高興。

可她不想讓胡氏如此傷感家人之痛,是她所不能忍、不能容。

“娘,此事的確是女兒沒想清楚,是女兒的疏忽,但此事已然如此,您如若再傷心落淚,女兒可無顏再過了,您願女兒為這名節二字撞牆死了了事?”林夕落連哄帶嚇,胡氏生怕她再出事,連忙雙手抹臉,硬將眼淚憋了回去,哄勸道:

“夕落,你可不能做傻事,娘不對,是娘太較真兒。”

“娘。”林夕落偎在她的懷裡,“此事就這麼算了?還是依著父親說的,待祖父大壽過完,我們就跟隨父親離開此地。”

“對,對,娘等著,娘還盼著你好好嫁人呢。”胡氏眼淚無聲掉落,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