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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林瑕玉支支吾吾,險些口出真相,可腦中即刻想起四姨太太的警告便止住了嘴,她知道如今的林夕落比幼時脾氣更硬、她也知道如今的林夕落不再是幼時任人欺辱的孬性子,可她卻連慈悲之心也沒了?不會將心比心的想上一想,索性扶自己一把?

林瑕玉不願信,也不想信,硬著頭皮繼續言道:“七七伯母如若知道九妹妹,你也品過庶系之女受過的苦,難道你不能可憐姐姐一把,救姐姐一命?只要你開口,姐姐做牛做馬都能應,七伯母也、也能應”

“春桃”林夕落一聲召喚,春桃立即從外進來,看到林瑕玉跪在地上哭成淚人,春桃嚇了一驚,疾步上前聽後吩咐:“九姑娘。”

“扶五姐姐起來,為其洗漱後,你親自送她回去。”林夕落扯開被林瑕玉拽緊的紗裙,“妹妹還有事,不送了。”轉身離去,只留林瑕玉與春桃在此。

春桃硬著頭皮攙扶林瑕玉起身,而後又打了洗漱的水為林瑕玉擦臉,可無論怎麼擦,林瑕玉臉上的淚就是止不住,待門外有聲響,林瑕玉才仰頭看著春桃,突然一問:“她她何時變的如此狠心?”

春桃未開口,只為其收攏好衣襟,叫了小廝備轎,陪同林瑕玉去了四姨太太的院子。

林夕落在屋中看著她的轎子離去,心中狐疑極盛,可她不想與胡氏提起此事,便坐於桌前繼續揉額。

陪嫁之事早已定下,可林瑕玉卻突然來此,顯然是大房與四房之間又出了什麼岔子如若是大事,定會是四姨太太出面,可如今卻是林瑕玉單獨一人,而且連個丫鬟都未帶,單獨尋自己

林夕落嘴角輕撇,這件事,絕不能插手。

春桃歸來,林夕落將其叫進房間私問:“母親可是問起了?”

“奴婢說五姑娘來請您給繪幅繡樣。”春桃想起剛剛之事,依舊是一哆嗦,在旁不敢吭聲。

林夕落看了她一眼,“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是陪嫁的?”

這話一出,春桃嚇的急忙跪地,即刻回道:“回姑娘的話,奴婢雖然貼身伺候您,可奴婢絕對無那份心思,奴婢不願做陪嫁的通房丫頭”

林夕落忽覺自己過於冷漠,急忙朝著春桃擺手,“快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

春桃膽怯的再看林夕落,瞧她好似真的無心此事才緩緩起身,壯了膽子道:“九姑娘,尋常姑娘出嫁,的確都帶隨身的丫鬟做通房,也是怕婆家那方的人爭寵才這般做,可奴婢知道,夫人定不會這麼做此事您不打算與夫人說?”

“不必告訴母親。”林夕落沉了沉心,“此事只當未發生過。”

春桃即刻點頭,林夕落坐回椅子之上,沉心行字,可這字行之處,卻是力度鏗鏘,濃墨染了不知多少張紙

林瑕玉被春桃送回去後,便一直跪在四姨太太跟前。

不用四姨太太多問,單是瞧見外院的丫鬟、而且是“宗秀園”的丫鬟送她歸來,四姨太太便知林瑕玉定是為她的婚事奔走。

林瑕玉就這麼一直的跪著,不顧臉上被四姨太太抽了巴掌鼓起的青腫有多麼疼,不顧鼻孔流出的血絲浸入口中,眼淚也早已哭幹

“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居然連‘宗秀園’都去,你還長沒長心眼兒?”四姨太太怒罵,林瑕玉看著她,悵然回道:“祖母,我不想守活寡。”

“你到‘宗秀園’都說了什麼?”四姨太太又是狠手掐上了她的手臂,林瑕玉好似沒了痛覺,出言道:“孫女只說要給夕落做陪嫁,可她不承認自己要嫁六品千總。”

“你”四姨太太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林瑕玉的臉上,“這種無臉面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林瑕玉抹了抹臉,一改以往任打任罵的懦弱,反駁道:

“祖母,您也是姨太太出身,可您是有生養的,難道您就希望孫女與您一樣的苦命?您難道忘記大姨太太是怎麼死的?您忘記誕下十三叔的丫鬟是怎麼死的?您就這麼狠的心,要孫女也生不如死嗎?”

“啊”林瑕玉嚎啕大喊,可她的話卻如鋒銳的刺,深深的割進四姨太太的心。

抬起的巴掌收回,四姨太太癱坐在椅子上,看著林瑕玉蒼腫的臉,再看一看自己的手,四姨太太忍不住淚如雨下,狠狠的捶著自己的手心兒,“命啊,這都是命啊”

“祖母”林瑕玉跪行上前,趴在四姨太太的腿上便是哭。

祖孫二人哭了半晌,四姨太太捻起她的下巴,“如今閉門不出,卻都當我死了,連林政孝個死了孃的都能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林瑕玉連忙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