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林政肅正與林政齊說著府中事,孰料小廝即刻來回稟,道是九姑娘去砸院子
雖說此事過於荒唐,但這老七家的閨女誰都不敢確保不惹事,故而,林政肅才匆忙歸來,孰料一進院門就是滿地狼藉,衝進屋,正瞧見林夕落揪著孫氏的衣領,頓時就火了,衝過去便將二人扯開,一把將林夕落推個跟頭,“你你找死”
孫氏看到林政肅,眼淚頓時“譁”的流出,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老爺,老爺您得做個主啊,連個庶系的丫頭都爬上了腦袋,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政肅聽著孫氏的哭嚎,看向林夕落的目光中滿是狠意,“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真拿自個兒當個人了,連我的院子都敢闖,你是不想讓一家子消停”
“那也要看六伯母是否做了不消停的事,將四房的醜爆出去,鍾家人逼婚上門,你們不怕醜,我怕個甚?明兒我就去找鍾奈良說說,不行把你兒子送去給他當個玩物,也免得女人嫁去守活寡”
林夕落話語說完,林政肅伸手就要打,林夕落挺身不動,卻是肖金傑閃身站了跟前,林政肅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甩了他的臉上,嘴角出血,肖金傑“噗噗”突出兩個帶著銀光的顆粒,舌頭一舔,倆板牙沒了
“混賬東西,我今兒打死你”林政肅接茬還要打,林夕落站在肖金傑身後繼續罵,但凡遇上的物件繼續砸:
“各個狗扯羊皮,裝模作樣,六品官兒?我呸,你們不怕家醜外揚,索性我豁出去了,將你們的醜事全都抖落出去,不就是在外還養倆姨奶奶不敢領進門麼?下兩個野兒子都不敢認,其中一個還是你手下的媳婦兒,不知羞恥,也不知誰的臉皮最厚,穿身官服就真當自己是青天大老爺了,也不把鏡子擦亮堂點兒,看看腦袋瓜子頂上長不長綠苔”
林政肅氣的兩手不停,可他終歸近四十年歲,被氣的身子發虛,腳步跟不上林夕落這靈活的,兩手不停的抓打,卻都打在肖金傑的身上
肖金傑嘴巴子一個接一個的挨,心中苦不堪言,他剛剛也不知是哪根弦兒搭錯了,非選在那時出面護著九姑娘,本想捨身一把,孰料這可不是一把,再如此下去,一口牙算是徹底的廢了
林夕落嘴皮子快,可話語卻格外清晰,遇上敏感字詞,她的語氣更是加重,孫氏聽的目瞪口呆,眼淚也不流了,看著林政肅便喊嚷:“還有野兒子?我我活不下去了你當我是妒婦容不下姨娘?居然還在外養,你這是在剜我的心啊”
林政肅還未等打到林夕落,殊不知身後卻接連捱了掌,乃是孫氏出的手,心中本就氣惱,林政肅回手一巴掌打了孫氏的臉上,孫氏嚎啕大哭,撒潑瘋癲,林政肅這會兒瞧見個空便一把抓住林夕落,“都是你個死丫頭,你怎麼不去死”
手掌伸出,未等抽下,卻被一人抓住
林政肅回頭欲罵,卻見此人是林政辛,愕然之間,林政肅結結實實捱了林政辛一巴掌,就聽林政辛道:“噁心”
林政辛早已到此,看到林夕落如此打砸、如此洩憤,他並沒有出手阻攔。
為何要阻攔?林政辛只覺自己的手都跟著癢,如此的家、如此的宅,如此的富麗堂皇不都是擺設?還何存幾分情義在?
鍾家本已息事寧人,如今林瑕玉瘋了被傳出,鍾奈良藉機上門,就是逼迫林忠德做出選擇,可齊獻王那人卑鄙無恥,野心勃勃,若投其門下,林家百年的名號徹底作廢,此人心思更是極為狹隘,如若不投其門下,林家便只能投宣陽侯府門下。
宣陽侯一直都乃太子之人,這也是正道,只可惜林家長子、六子大理寺行職、三子吏部行職,而這二方之首卻都乃齊獻王之人,這如何選?
林政辛明曉林忠德之苦奈,可也對其畏首畏尾、左右逢迎、以子女為棋換林府名號興旺心中冰冷,到底哪個更重要?
他沒有答案,也不想再去尋答案,他就這樣看著林夕落砸了六夫人的院子,破口大罵,連林政辛都忍不住叫一聲好,佩她的膽量,這種事,林政辛自認混不吝,可他絕對做不出來。
為何她一個姑娘就能做得出?僅僅因為林瑕玉嗎?林政辛只覺此理由不夠充足,可還有何因,他不知道,就這樣的看著、聽著,直到林政肅抓緊林夕落的手,他才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制止住,並且給了林政肅一巴掌。
林政肅捂著臉,這是他的弟弟,老太爺最疼愛的幼子,林政肅縱使氣湧心頭,也要想一想若真對他動手的後果。
林政辛明曉林政肅所思所想,不屑一笑,拽著林夕落便往外走。
二人對此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