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日裡只知這位林姑娘是一“匠女”之名,如今見她書落行筆,還真有幾分才氣傍身
抄過女訓綱常,林夕落便取出林豎賢所贈那本《遊記》細細讀起,這都乃他這次離開幽州在外的所見所聞,每至一地,便會書寫多篇,衣食住行文,應有盡有。
林夕落慣於一門心思做事,這讀起書來也沉靜一心,旁若無人,花媽媽在一旁坐著,一聲不出,就這麼靜靜的待著,看她能如此靜一下午,心中則多了幾分探奇,這是故意的?還是以往便如此?
原本眾人就在猜度,五爺怎會看上這一匠女的跋扈丫頭,可如今見她端坐桌前,行出的字、所看的書,都與旁人傳言相悖,耳聞不如眼見,這位林姑娘還真與旁人家的閨女與眾不同。
有心探問幾句,花媽媽便動了動身子,可林夕落分毫不知,依舊注目在書上
花媽媽怔後,開口道:“林姑娘。”
林夕落未動,花媽媽再叫:“林姑娘?”
“恩?啊?”林夕落將書合上,“花媽媽有何指教?時辰到了?”
“早已過了。”花媽媽起身,“您讀書也累了,老奴不妨為您說一說侯府中事,不知您是否有意聆聽?”
林夕落倒是點了頭,笑著道:“花媽媽這乃疼惜我。”
“那便說一說侯府中人,侯府中首當一位的自是宣陽侯爺,其次是侯夫人,侯夫人共誕二子,乃是大爺、二爺,三爺乃是三姨太太之子,但如今三姨太太已經過世,四爺生母乃是侯夫人之婢女,如今仍侍奉在侯夫人身邊,五爺之母,不用老奴多說,您也應知道的。”
林夕落點頭:“此事自當知曉,花媽媽不妨繼續說。”
“大夫人共有二子,大少爺如今已十四歲,已跟隨大爺出兵前赴沙場,二少爺是庶出,今年九歲,其生母乃大夫人貼身的丫鬟,大夫人對他也多有疼愛;二夫人無子,三爺與四爺都遠在南方,子嗣眾多,而五爺之下暫無所出,大夫人在候府中最為勞苦,幫襯著侯夫人處置家事,還要照看孩子,著實不易。”
“侯府都是各位爺,鮮少出個女娃?倒是稀奇了。”林夕落似當玩笑,花媽媽搖了頭:
“小姐自也是有的,可旁日幾乎不出院子,極為少見,不提也罷。”
花媽媽說到此,不免看著林夕落的肚子,林夕落道:
“您這是告訴我,要想在侯府站穩位子,靠的便是這肚子了?生多少丫頭也無用,還得是要生個兒子才成?”
“老奴不過隨意說說而已。”花媽媽不免後縮一步,林夕落笑了,“放心,我定要這肚子爭氣,否則豈不是浪費了花媽苦心?”
花媽媽福禮,便離開了林夕落的書房。
林夕落看她離去的背影,心裡頭卻更陰一層把侯府中所有人都與其說上一遍,不正是想看她心中對哪一方面更多注意?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花媽媽恐怕就是最兇的那一條
第一百二十五章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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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糾纏
花媽媽跟隨林夕落三日,每日都看其行字讀書,時而畫繡相談,林夕落都能接得住她的拷問和刁難,花媽媽再無話可說。
這幾日相處花媽媽也明白,這位外界所稱的“匠女”不是硬撐的名聲,而乃一天資聰穎之女。
府上幾位夫人想比較來說,她為人直率、果敢,雖願直言敘事可也非無心的傻子。
一句話,這個女子不好鬥,起碼比魏青巖之前那兩位夫人要難對付得多。
這日一早,林夕落起身正準備叫花媽媽來隨她一起見錦繡端莊的繡娘,為其趕的嫁衣,可還沒等出門,就見魏青巖匆匆從外趕回,身後還帶了一人,不正是林豎賢?
“先生。”
林夕落快步上前,林豎賢一臉的窘迫,忽然見她,不由得遮顏行禮,隨即跟隨魏青巖快步離去。
這怎麼回事?林夕落看向後方的魏海,阻道:“怎麼回事?”
魏海駐步,湊齊身邊道:“他又被齊獻王糾纏沒完。”
“皇上不是很賞識他?直接指派他為翰林院修撰?”林夕落瞪了眼,那日林豎賢來此地離去,二日面聖,果真不出魏青巖所料,皇上的確拷問林豎賢邊境戰事他有何見解。
林豎賢早已在心中思忖好,索性把這問題答的極為巧妙,讓皇上大為讚賞,直接狀元袍上身,賜其次從六品編撰之職,這才兩日就又被齊獻王糾纏上了,他這什麼命啊
魏海也無奈,“誰讓這臉長的太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