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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張陽站起了身子,走下船艙。

船艙裡都是一擔擔的官鹽,在張陽眼裡,這就是一筆筆的銀子,每個裡面,都有一個裹好的小包,五兩精鹽。

這次要開啟泰州生意。

有了那塊腰牌,以後就方便了。這也算是這次的一個意外收穫吧。

果然,入夜後,東風獵獵。有了風,鹽船就有了動力,可以很快到達泰州了。

過了東臺,鹽船駛出運河,順著一條小河,直達泰州。

南方自古就是水鄉,這裡水網遍地,用船運輸,比陸地上快多了,這種鹽船不是很大,長也就十五米左右,寬兩米上下,吃水半米,因此,各種小河也可以來去自如。

在勁風的吹動下,第三日上午,鹽船就來到了泰州。

泰州,又稱海陵,也算是長江北岸一個比較大的城市,與揚州毗鄰,律屬揚州路。

天空淡淡地飄著幾朵白雲,在藍天白雲的背景中,巨大的城池顯示出一種強大的氣勢。浮於淮泗,浩然天波,海於乾坤,江城入於泱漭。

那護城河裡的潺潺流水,波瀾不驚。

城門口,幾個元兵懶懶散散地站在一邊,舉著長矛,跨著腰刀。

凡是入城的,一律交五文錢的入城費,全部上繳錄事司。而實際上,由於進城人數無法統計,大多數衛兵都會中飽私囊,因此,這個小小的城門洞,也是一個肥缺。

這些事務,還是張陽來應對,自己是綱司牙儈,這個運鹽隊伍的小頭頭,這些事都得自己處理。

張陽早就輕車熟路,帶著眾人,挑著咯吱咯吱作響的扁擔,向城門洞走去。

“站住!”一看來了生意,幾個元兵立刻來了精神。

“幾位軍爺,我們是高郵白駒鹽場的運鹽工,來泰州送鹽,這是文書。”張陽說著,遞上了白駒鹽場的文書,順帶著把入城費也遞到了軍爺手上。

“走吧,走吧。”檢查文書沒有問題,又得到了錢,自然就放行了。

和上次一樣,兵分兩路。張陽帶著士信到處推銷自己的精鹽,士德帶著其他人去給鹽商送鹽。

“這位姐姐,府上可需精鹽?”敲開一家大戶的側門,裡面出來一個亭亭玉立的丫鬟,士信立刻討好地兜售自己的精鹽。

“去去去,看你這窮酸打扮,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說著,兩眉一擠,小碎步邁了回去,關上了門。

這丫鬟看起來楚楚動人,怎麼說起話來這麼尖酸刻薄?士信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去下一家。”張陽說道。

為富不仁,勢利眼,以貌取人,這種人張陽原來見多了。開拓市場是最難的,一旦開拓成功了,那錢就會大把大把的來。在自己那個時代,擁有一張會說話的嘴,會察言觀色,洞察人心,善於抓住顧客心理的業務員,那可是個香餑餑。

“讓開,讓開。”隨著幾聲喊叫,幾匹馬飛奔而來。

馬上是一個個兇悍的蒙古人,兩個繞成大環的鞭子隨著身體的顛簸上下晃動,鞭子抽在馬上,馬撒開蹄子狂奔。

路上的一個老翁,挑著一擔柴,來不及躲閃,馬匹已經奔到眼前。

眼看馬就要撞來了,張陽和士誠趕快上前拉了兩把,將他拉到了一旁。

“老伯,沒事吧?”士信問道。

馬上的人,絲毫沒有減速,哇啦哇啦說著,揚長而去。

老人顫巍巍坐在石頭上,說道,“感謝二位壯士相救,否則老夫老命休矣!”

“他們這麼騎馬,不怕撞人嗎?”張陽悻悻地說道。

“撞就撞了,他們是蒙古人,即使踩死了我們南人,也只是賠頭驢而已。”士信望著馬消失的方向,氣憤地說道。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

正說著,旁邊的門又開了。

剛才的那個刻薄丫鬟,怒目圓睜:“怎麼你們又在此聒噪?”

忽然,她不說話了。

“爹爹。”

中間的那個老人,正是自己的爹爹,自從半年前來到這裡,還沒有回過家呢。

“小鳳,自從進了這個大院,你怎麼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千萬不要學那些為富不仁的財主。要不是剛才這兩位壯士,你爹爹我就要命喪馬下了。”

小鳳連忙向張陽和士信做了個萬福:“謝謝二位壯士相救。”

“不客氣。”張陽說道。

“爹爹,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砍了一擔柴,挑到城裡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