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濤朱唇展笑,劍眉微軒,朗目閃閃生輝,從容飄灑地走在火把分成的通道之間,並頻頻和圍立兩邊的歡呼群豪揮手致謝。走至彩門前,左右持矛的數十壯漢,俱都將盾牌舉至胸前,門內左右斜嶺上的弩弓手,也俱都立起來。江天濤看了這情形,斷定金面哪吒不但對論武大會籌劃已久,而對武林中聲望較高,以及各派幫會首領的接待,也有了周詳的準備。
就在這時,前面峰角處,突然現出一蓬沖天燈光。清瘦老人孫元湖一見,立即恭聲道:“啟稟少堡主,我家山主率領各壇首領親自來歡迎您了。”
江天濤一聽,知道今夜的計劃完全不能實現了。心中雖然懊惱,但表面依舊慌忙含笑道:“在下貿然前來,禮應進山去見山主,怎敢再勞山主親迎?”
孫元湖神情已漸恢復平靜,這時爽朗地哈哈一笑,道:“少堡主駕臨本山,不但為本山增光,就是明晨的論武大會上也生色不少。”說話之間,前面峰角下,已現出無數燈籠火把,同時,傳來如雷的烈馬急奔和馬嘶聲。
這時,彩門外大綠谷中的群豪,業已停止了歡呼,俱都擁擠在彩門外面,數千道炯炯目光,一齊望著極快奔來的大隊人馬。孫元湖一見,即向江天濤恭聲道:“請少堡主在此稍候,待老朽向本山山主稟明”
江天濤立即停步,同時謙和地道:“孫壇主請便。”
孫元湖恭聲應了個是,急向如飛馳來的大隊人馬奔去江天濤一人卓立在彩門內的寬大山道中央,身後數丈處,並立著三十名黑衣勁裝青年男女。彩門外的數十持矛壯漢,已橫矛阻在門外以防止群豪衝進門內來。這時,如飛奔來的馬隊,距離彩門僅餘數十丈了,馬上人的形態,衣著,座馬顏色,在數十斗大的明亮燈籠照射下,已能清晰可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總計不下百人之多。
江天濤目力精銳,凝目一看,只見當前一匹高頭黃鏢大馬上,端坐著一個一身橙色絨裝的中年人。橙色絨裝中年人,年約三十二三歲,頭束橙色嵌金儒巾,腰繫金絲英雄帶,足蹈黃緞虎頭靴,生得劍眉朗目,高鼻薄唇,頰下尚未留須,由於一身橙黃色的絨裝,愈顯得面如黃紙。
江天濤一見當前馬上的中年人,便知是大洪山主金面哪吒沈奇峰。在金面哪吒的身後馬上坐著的是,一個紫袍老人和一個身穿乳白長衫的中年秀士。紫袍老人霜眉銀髻,虎目有神,除了身體稍微矮胖些,倒有幾分像鎮拐震九州馬雲山。身穿乳白長衫的中年秀士修眉朗目,五絡長鬚,手拿一把檀木摺扇,倒有幾分儒雅風儀。
之後,是數十男男女女,老少不一的勁裝人物,在這些人的左右兩邊,是一個接一個的乘馬壯漢。當前馬上的十數壯漢,每人手持一根吊燈杆,上面懸有三盞斗大燈籠,依序寫著三個紅漆大字:「沈山主」。以後馬上的壯漢,一律舉著火焰熊熊的松枝,乍然看來,宛如一道火龍。
江天濤對金面哪吒身後的男男女女,特別注意,雖然明知其中不可能有毒娘子和朝天鼻,但他仍忍不住細看了一遍。
這時,清瘦老人孫元湖,已急步走至十五丈以外,恭謹地候立在路邊。金面哪吒一見孫元湖,早在七八丈外已將右臂高高地舉起來,大隊人馬,隨即減低了速度。一俟到達孫元湖近前,金面哪吒首先迫不及待地急聲道:“孫壇主,是哪一派的掌門宗師?”
孫元湖立即抱拳恭聲道:“九宮堡新任堡主江天濤!”
金面哪吒面色一變,脫口一聲輕啊,不由急聲道:“現在何處?”
孫元湖見山主聽了江少堡主的大名,也如此震驚,暗慶方才沒有進一步慢待這位貴賓,於是急忙恭聲道:“就在彩門等候。”
金面哪吒一聽,立即舉目向江天濤望來,同時一催座馬,如飛奔至,僅紫袍老人和白衫秀士緊隨身後。江天濤見金面哪吒飛馬奔至,禮貌地展著微笑,舉步向前迎去。金面哪吒沈奇峰一見,立即飛身下馬,急步向江天濤迎來,同時,抱拳當胸,距離尚有兩丈,便先朗聲笑著道:“頃接報告,在下火急迎來,至此方知江少堡主駕到,末曾下山遠迎之罪,尚請大量海涵。”說話之間,已到了江天濤面前,滿面堆笑,連連抱拳。
江天濤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在下冒昧前來,已經失儀,復蒙山主率隊親迎,內心愈感不安”
話末說完,金面哪吒已哈哈地笑了,同時笑著道:“江少堡主太謙虛了。”說此一頓,似是想起什麼,急忙側身面向紫袍老人和白衫秀士笑著道:“快來見過九宮堡的江少堡主。”
紫袍老人和白衫秀士,雙雙向前,一個抱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