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面的睡蓮葉子,正好把他蜷縮成團的身體遮擋住,完全覺察不出水下面有人。
從透檢視裡,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個男人,一身黑色勁裝,背上揹著一把短的武士刀,帶著黑色的面罩,嘴裡含著一根銅管,銅管的一頭伸出水面,幫助他呼吸換氣。
忍者!
陳進生心裡正在詫異,卻見那潛伏在水中的忍著鼓起腮幫對著銅管一吹,一粒黑色的彈丸立刻從銅管裡飛射而出,朝南特的窗裡疾射而去,但是準頭卻好像有些偏,一下射在窗子的上沿,“噗”的一聲輕響,那黑色的彈丸立刻炸碎成煙霧飄散了。
他想幹什麼?陳進生正在詫異,卻見那散開的黑色氣體漸漸在房間中瀰漫開來,床上熟睡中的南特聞到這些氣體,忽然臉上一陣劇烈的抽搐,張大了嘴彷彿要窒息的魚一樣,只是閉著眼睛猶自在夢中掙扎著不能醒過來。
不好!那彈丸莫非是含有什麼毒藥!陳進生立刻想衝到南特房間裡去。可是那腦海中的立體檢視中卻忽然看見三樓的麗娜正穿戴整齊的下了樓,到了二樓卻直接向他的房間走來。
麗娜找自己幹什麼?
麗娜走到了陳進生的房門前,可是這女人卻並不敲門,而是神秘兮兮地把耳朵貼在陳進生的門上,聽了一會,然後玉腕一翻,突然從後面的牛仔褲褲兜裡拿出一把鑰匙,飛快地插進鑰匙孔,一陣快速的門鎖轉動的聲音後,麗娜“嘭”地推開了房門,赫然看見正站在屋子中央的陳進生。
“弗蘭克,你怎麼沒睡覺?還有你這幾天到哪裡去了?”麗娜的一頭金髮睡得有些蓬鬆,可眼神卻充滿了戒備,一雙眼睛像初次見到陳進生一樣,在他的身上四處打量,看著陳進生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讓陳進生本來準備跟他開個玩笑的念頭煙消雲散。
這女人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
“我每天夜裡都要練拳的,你怎麼突然進來了。”陳進生心裡也隱藏著心事,他大腦內融合了外星生物體的事情是關係他未來生死前途的大事,FBI無孔不入,為了避免淪為政府科學研究的實驗品,這種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於是兩個昨天還處於熱戀中的兩人,今天卻各懷心事,形同陌路。
麗娜忽然眼神一掃看見了陳進生的洗手間內滿地打碎的物品,一片狼藉。這些都是前幾天的晚上陳進生變化出分身的時候打碎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就事論事的方式無法戳穿男人的謊言,於是直搗主題,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只見麗娜一雙美目一瞬不眨地看住陳進生,語聲平靜而冷漠地說道:“前天夜裡,槍一響我就下樓來找過你,你卻不在,事後來保鏢們到對面的那家人的別墅裡去偵察了一番,帶了些奇妙的東西回來,爸爸和我看了都很驚訝。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陳進生暗叫糟糕,原來那天晚上槍一響她就來看過自己,萬一她問起昨天晚上自己去了什麼地方,那可怎麼回答?忽然又聽見麗娜說在對面的房子裡發現了奇怪的東西,於是不自覺地問道:“什麼東西?”
忽然又想起南特有危險,忙向麗娜道:“麗娜,先別說這些,你爸爸有危險,我們快去看看!”說著就越過麗娜向外衝去。
麗娜聽到這話,心裡一驚,她瞭解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會像個大男孩一樣做出一些輕佻、活潑的舉動,但是絕對不是一個亂說話的人,於是急忙問道:“你說什麼?”
“一言難盡,快跟我來!”陳進生說著就衝出了房間,穿過走廊,來到二樓另一頭的南特的臥室,麗娜也緊緊跟在後面跑了過來。
“嘭”陳進生一腳踹開房門,呈現在陳進生和麗娜面前的卻是一幅詭異的畫面。
只見南特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猶自在夢中,但那閉合的眼皮下,一雙眼球如同兩個跳躍的乒乓一樣快速轉動,張大了嘴,彷彿夢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想要叫出聲來似的,卻偏偏一句話也喊不出,形容十分可怖。
背後的麗娜擠開陳進生,一下撲到南特床前,急切地喊道:“爸爸!你怎麼了!”
陳進生咬了咬牙,心想還是來晚了一步,輕輕收縮耳後肌肉,動了動頭皮和耳朵,兩股輕微而明顯的波動,迅速而輕盈地穿過耳膜,從兩耳中衝了出去,又衝了回來,那關於周圍環境的清晰的畫面就出現在了大腦裡,只是卻再也找不到那忍者的身影。
忽然聽到麗娜一聲驚呼,然後跌坐在地板上,顫聲道:“噢!不!爸爸你怎麼不說話”
只見南特睡在床上,閉著的眼皮下眼球快速轉動,嘴裡胡亂張合,不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