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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就是這樣,讓你成為了黑拳比賽中擊斃率最高的拳手?”麗娜倒好了兩杯酒,左右手分別託著,輕輕的搖了搖,遞了一杯給陳進生。

“不”,陳進生笑了笑,說道:“打黑拳的人實際上大家都一樣,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了我,如果有人能夠僥倖活下來,一般是因為對方的攻擊力不夠。不過擊斃那麼多對手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和他們對打的時候我的怒氣太大,而泰拳的掃踢打起來又收不住腳。”

麗娜奇怪地道:“憤怒?為什麼?”

麗娜看見陳進生那一直以來都是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悲憤的神色,他站起身來,對著窗外,仰起頭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一呼一吸間,麗娜能明顯地感覺到陳進生體內那潮水般洶湧波動的情緒,此刻,她覺得這個人,就像夜空下藏匿著驚濤駭浪和日月星辰的大海。

麗娜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紅酒,心裡起伏不定,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她忐忑地想。

短暫的沉默後,只聽陳進生低沉的語聲緩緩說道:“這秘密遲早都要告訴別人的,先告訴你也無所謂。”

麗娜抬頭看去,只見陳進生雙眼堅定地凝視著山下夜色裡燈火燦爛的城市,一字一字地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第十二章 往事終要再提

陳進生對於自己不幸的敘述很簡單。

“我小時候外出學藝,回來時全村人包括我父母都被人所殺,連什麼人乾的都不知道。”

“從鄰村打聽到的訊息是:在全村被屠殺之前,有人看到一些城裡人,帶著許多外國人到我們村子去了,他們都是全副武裝,開著十幾輛吉普車,載著獵犬,說是要去我們居住的村莊找一樣東西。其中有一個梳著許多小辮的高大黑人最引人注目。據城裡旅社老闆說,那梳著小辮的黑人會說中國話,說自己是美國黑市拳的一名格鬥教練。我懷疑他和我們滅村慘案有關,就一路探訪著他的足跡,從西伯利亞一直到美國,可是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打探到他的訊息。”

屠村慘案、滅門慘案、這些事情在陳進生的口中竟然如此輕易地幾句帶過,麗娜想象著這些字眼裡所包含的濺射的鮮血與絕望的嘶喊,覺得掌心裡託著的紅酒有些沉重,再也搖不動了,她那玲瓏剔透的心思計較了很久,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話可以用來安慰陳進生。

而且對面這個男人也絲毫沒有需要人安慰的意思,實際上,麗娜覺得用冷血來形容這個男人再合適不過,他就那樣站在窗邊,舉著一杯紅色的酒,對著山下夜色中如璀璨寶石堆徹的舊金山城市夜景,慢慢地邊說邊飲,甚至偶爾會轉過頭來微笑著向她舉杯,就好像是在說著發生在別人家的事。

但實際上,發生在陳進生少年時代的悲慘的往事,遠不是他說的那樣輕描淡寫。

陳進生的父親陳棋是臺灣有名的南拳高手,青年時四處拜師學藝,精習詠春、蔡李佛、洪拳等拳術,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陳棋因為好武成癖,北上學習形意拳,認識了陳進生的母親,一個北方武術世家的小姐,兩人結合後,居住在臺灣,後來才生下了陳進生。當時兵荒馬亂,臺灣又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日本武士整天價地叫囂著日本空手道天下無敵,沒事到處找中國人比武,贏了就把對手羞辱一番,輸了就纏著對方不放,用盡一切手段要打敗對方為止。在這樣的環境下,臺灣的習武者們要麼遠走他鄉,要麼就像陳進生的父親一樣韜光養晦,足不出戶。陳進生的父親陳棋就舉家搬到一個沿海的偏僻小村,靠開武館教村上的青壯一些武藝,賺點小錢,一家人勤勞簡樸,布衣蔬食,倒也過得十分幸福。

陳棋對陳進生的武學天賦十分滿意,他覺得陳進生天資聰穎、性情堅毅,是個千中選一的好材料,更難得的是,這孩子不知為何,遇事十分冷靜,有氣敢任,怒而不張,不像其他少年一樣呈一時之血勇。

陳進生十三歲那年,鄰鄉的親戚得罪了鄉里的惡霸,二十餘人上門搗亂,不但將他家親戚痛打一頓,還劫掠了一番而去,幾個和陳進生自幼交好的堂兄弟也差點被圍毆致死,當時陳進生正好在親戚家作客,卻和其他客人一樣坐在旁邊默不作聲。惡霸走後,他那親戚說:“小子,你自幼習武,你兄弟剛才差點被打死,怎的不見出來相救?”陳進生說:“我也很氣憤,但他們人多,我的力量不夠,待他們分散了我自會去幫你教訓他們。”後來的一兩天時間,那些曾經上門劫掠的惡霸竟然三三兩兩地,在陳進生的跟隨下,上門來交還搶去的財物,一個個鼻青臉腫,身上都帶著傷,畢恭畢敬的道歉,其中更有幾個慣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