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生在這個莊裡的。
待他們先後高中畢業後,就都馬上在生產隊裡“就業”了——修理地球。只是難為了這兩個高中生,細皮嫩肉的,在隊裡就一個感覺:累。
雖說是高中生,在村裡也算是鳳毛麟角。隊裡照顧他們,令狐畢業早兩年,就讓她在隊裡幹了保管。路華呢,也幹不了什麼重活,就讓他看看水泵吧。也就是看著把機井裡的水抽到池子裡,留著澆地用。
這令狐的父親在縣裡的一家火柴廠上班,家裡還算富裕。路華呢,祖祖輩輩是農民,獨苗,父母年齡大了,身體不好,腿腳也不利索。這路華在生產隊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懶。看他成天吊兒郎當,晚出早歸的,一看就不是個好青年。但他有個特點,就是愛看書。在那個年代,在人們的眼裡,愛看書有什麼用?以至於好多人念個小學就不念了,有的甚至小學都沒畢業。
這天上午十點多,隊長想去看看這小子在幹什麼,就是去檢查一下他的工作,挑挑他的毛病,好打打他的氣焰,教訓教訓他,免得他念了這幾天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看不起咱農民了。
話說這隊長爬上高坡,來到水池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見水泵在哼哼的轉著,從機井裡抽出來的水在往水池裡嘩嘩地流著,眼看就要漲滿了。隊長想:“這水要是從池子裡溢位來,淌到坡溝裡,不就浪費了,這樣嘩嘩的流著得浪費集體多少電?今回可讓我抓住現行了,非得好好地整治他一下不可。”
眼看著水就這樣往上漲,隊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可正在這時,電閘“咔嗒”一聲就斷開了,水也不抽了,不多不少,正好滿滿的一池子。這下隊長吃驚不小,他抬起頭來,四處搜尋著,只見遠遠的,路華在樹蔭下,正端著本書衝著他笑呢?這下沒把個隊長氣得背過氣去。原來這是路華利用物理上的遙控原理,一邊實踐一邊鑽研出來的。為此,隊長還給他扣上了一個不務正業的帽子呢。
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村裡有好事者還真撮合著給他們聯姻,本以為這倆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不會有戲,沒想到令狐的父母拗不過令狐,這門親事還真的給成了。好多人都替令狐惋惜:“路華這孩子,家裡窮不說,在村裡又不好好幹活,將來指望他啥?”時間不長,令狐又頂替她父親到縣城裡當工人去了,這下村裡人更覺得沒戲了,連路華也覺得沒希望了。
臨走時令狐對路華說:“路華,你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令狐永遠是你們路家的人。”為了打消路家人的疑慮,令狐很快就和路華結婚了。從這以後,令狐儼然履行一個媳婦的職責,每次回來都從縣城買上許多好吃的,孝敬公公和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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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 突變
就這樣劈柴做飯,照顧老人,樣樣做得有板有眼。村裡人都說路華這是懶人有懶福,哪一輩子修來的福氣,找了個吃商品糧的媳婦,算是吃上天鵝肉了。
轉眼間國家實行開了高考制度。路華也不是等閒的料,早就盼著能有機會到縣城當個工人,能和媳婦肩膀頭一樣齊,平起平坐,也好團聚。機會來了,路華憑著他在學校的那點基本功,再加上他的聰明才智,還真考得不賴,超過了大學錄取分數線不少分,報了外省的一所名牌大學。可是錄取通知書卻一直沒來,眼看著外鄉考上的一個個都走了,他想打聽又沒處打聽,甚是著急。
突然有一天,村裡破天荒地的來了一輛吉普車,像是來了個大官,來人下車後直奔村大隊部,劈頭蓋臉對著大隊書記就熊了一頓。大隊書記說,因為路華平時表現差,思想不好,又很懶,大隊不同意他去上大學,所以通知書就給扣下來了。
來人說他懶怎麼會考上大學?能夠考上大學就證明他不懶,說明他能夠勤奮學習,這就是好學生。不要以為光下地幹活就是愛勞動,別的就不是勞動了。
當天,來人就把路華給接走了。原來學校早就開學了,這邊不知道什麼願因沒到校,學校就派人來問情況了。
路華上大學以後,令狐從廠裡申請了兩間平房,把腿腳不便的公婆接了過來,悉心照料,把剩餘的錢全給路華寄了去。因為她知道他在外邊花錢多,雖然國家有生活補助,但也不能難為著他。
剛去那兩年,,路華還經常回來,有時候是半年,有時候是半個學期,書信來往不斷,可漸漸的來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書信也不多見了。為此令狐也沒有多怪他,她想可能是他在學校裡學習忙的緣故吧。
轉眼路華大學畢業了,被分到省裡的一個科研單位工作。離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