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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們臉嫩怕羞呢?”田四笑道:“他兩姊妹雖然長得和鮮花一樣,都是男子性情,一向大方隨便,不會害羞,更不會怕什麼兔蛋。只是天氣還早,她們要吃完中飯,先收拾好了傢伙才會來呢。”底下語聲便低,聽不真切。

洪章一聽,對方公然出口罵人,分明自己心意對方業已看破,愧憤交集,怒火中燒,因南洲神色如常,看不出是何心意,希望未絕,只得強忍氣憤,裝不聽見,隨向南洲打聽那人來歷姓名,住在何處。南洲笑答:“這是一位採辦沙金的外路客人,朋友甚多。

別位均已入山,只他一人在此守候,是我店中常客。我們都叫他呂二先生,不知名字。”

洪章為人勢利,知道採沙金的客人非但資本雄厚,多與省城大官有關,有的並還是官家親信,此人又是北京口音,聽說駐防將軍正在收買荒金、犀角、肉桂和各種名香珍珠寶玉,想要進貢,也許此人有關,同時瞥見那人手上還戴著一枚翠玉扳指,顏色碧綠,裡面似有一陣金胎,少說也值三四千銀子,與他所穿衣服全不相稱,越疑心是化裝來此的豪客貴商,自己雖有財勢,到底是個土財主,仗著山高皇帝遠,路又險阻,只要把當地漢土官勾結好便可為所欲為,此人如無來歷,他一外方孤客、出門人,照例不鬥地頭蛇,怎敢這樣放肆,無緣無故,公然挑釁?顧慮一生,氣便餒了幾分,另兩張桌子看人費事,還要現形,心想這兩個美女早晚是我的人,一賭氣,索性就在當地坐定,不再過去。

候到中午,眼看病人陸續走來,南洲業已走入病房,昨日少年農夫也由外走進,對面時眼都未看,自往病房趕進。滿擬二女必來,正在聚精會神,目注外面來路,忽見史萬利約了四人,分成兩起,先後走進,悄問:“你那心上人方才往這裡來,你和她說話沒有?”洪章大驚,方答“未見”,忽聽病房中男女笑語之聲,才知自己注意前面,二女不知如何走法,已由房後繞進,料不投緣,有意躲避,形跡已被看破,不由又氣又急,恨到極點。

三、錯骨分筋 惡武師林中出醜

史萬利引來的兩個本地人,均與南洲相識,準備少時說親,去探口氣。兩個假裝約好來吃飯的客人,都是附近鎮上土豪一流。另外還叫有幾個會點拳棒的打手,準備看清路清和那北方人的面貌,以備洪章出氣、打人之用。

洪章因吃那北方人不透,本是舉棋不定,後因二女有心避他,又和路清那樣親密,北方人更是可惡,上來說話已好些難聽,自己這麵人到之後,又在一旁指桑罵槐,常將田四喊去說些刺心的話,分明有意尋事,暗忖:強龍不鬥地頭蛇,好漢打不過人多,這廝欺人太甚,他孤身在此,這類邊荒之地,官家一向認為化外,便將他殺死,至多費點公文,吵上幾天,日子一多一樣煙消雲散,怕他何來?何況手上帶有這麼珍貴的扳指,下手也還值得。主意打定,殺心又起。悄告萬利,暗令打手準備,為防萬一對方還有同伴,多約幾人相助,等他下山時節,埋伏途中無人之處猛下毒手,能將住處探明,索性連他所有財物一齊搶來更好。萬利也因那枚扳指,動了貪心,把飯吃完,便用暗號引出一人,去往無人之處商計停當,回來告知。洪章假裝回樓照料,先行離去,只等南洲拒絕親事,立時下手。

雲、貴、廣西諸省,靠近邊荒之區,大都各民族雜居,地又廣大,本就鞭長莫及,官府多半無能,專以懷柔敷衍,因循為事,富欺貧,強欺弱,簡直成了公理。好民惡人看出官府無用,人民便有什事,也不為之作主,於是互相勾結,作奸犯科,勢力越養越大。一面想保身家財產,一面想要藉此壓榨善良,欺凌貧苦。各立寨柵土堡,表面是為防禦山人侵掠,遇事好為官府協助,實則仗以橫行。官府又覺山人兇悍,難於歸化,他們好歹都是漢人,平日可做耳目,遇事並可出力相助,常年又有賄賂可得,何樂不為?

因此任其自大,從不過問。便是發生械鬥,弄出事來,殺傷許多人命,只要雙方自行平息,或是大魚把小魚吃掉,受害之家懾於仇敵威勢,不敢告到當官,也是裝不看見,聽其自便。即使苦主鳴冤,也只敷衍一兩堂,有的還令對方出點葬埋費,有的非但不理,並向對方討好,陰謀暗害,隨便加上一個罪名,害死了事。於是每一鎮上都有好些土豪惡霸,比那常時埋伏山口殺人劫財的搶匪還要厲害。這些人簡直成了土皇帝。真個暗無天日,無所不為。洪家便是其中土豪之一。家中照樣設有公堂,養著不少打手。不過乃父以走方郎中起家,又在鎮上開有極大藥材行店,每年生意甚大,各地採買的客人甚多,又是往來要道,不願把惡名聲傳出去。除鎮上收買藥材由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