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毒蛇猛獸,必往遠處逃走,不會再來此地。為想睡得舒服一點,便將包裹當了枕頭,用那一身破衣服鋪在下面,側身而臥。為了走時方便,又防無心遺失,覺著佩劍而臥轉側不便,於是將劍插在包裹裡面,就是這樣,仍恐萬一有事,將鏢囊系向胸前腰帶之上,準備一有警兆立可取用。自從醒來,發現內外均是猛獸包圍,處境奇險,早想將劍取到手內,但恐猛獸警覺,不敢冒失,欲發又止,提心吊膽守了好些時,見月光已由洞角移向洞外,外面樹影離樹越近,月上中天,時已不早,獸群尚無去意,後又發現內有幾隻身帶重傷,兩隻業已斷腿殘廢,伏臥地上,由同類不時代舔傷血,分明平日藏伏森林之中,為數甚多,地震一起,傷亡不少,只剩下百來只逃到此地,想把這裡當成巢穴,照此情形和平日所知所聞山中獸群的習性,就再等上幾天,也未必會全數離去,非早想法不可。
本就心急萬分,忙於脫險,忽然發現那隻最大的母獸,似和前夜所見犀群一樣,乃眾中之首。身邊老有十來只同類圍繞,不肯離去,崖凹中兩隻也是與它有關。恰巧遠處獸吼,洞中兩隻一齊昂首向前,覺著此是機會,如將寶劍拿在手內,有了防身兵器要好得多。剛輕輕回手把劍拔在手內,藏向身旁以防看出,忽又想起非早設法逃走不可,否則別的不說,時候一久,飢渴先就難當。包裹之中衣服尚在其次,內中還有半袋可度兩三日活命的乾糧和睡前接來的一葫蘆雨水,為了以後形勢難料,飲食不知能否取得,如何可以失去!何況內中還有套索和各種應用之物,哪一樣也少它不得。
取劍時,因劍太鋒利,寒光一閃,正由對面兩隻猛獸頭上揮過,竟如無覺,藏劍時心裡一慌,並還觸地作響,也未驚動,不由膽子漸壯。二次伸手,用左手抓住枕頭,右手緊握寶劍,準備一有機會,立時帶了包裹拔劍縱身而起,衝將出去。這次只要把手一伸便可抓緊包裹,自然容易得多。剛剛準備停當,忽又想起猛獸之多,單是一口寶劍必難衝出,不應再將右手佔去,此事不妥。第三次膽子越大,乘著怪獸目注前面,竟將右手寶劍鬆開輕放地上,將包裹上面搭絆和扣帶斜繫頸肩之上,為防頭部高起被猛獸看出,特意將帶放鬆,使其懸向身後,人仍枕著一點,斜臥地上,反手做事。面前不遠聚著這許多的猛獸,未免有些心慌,那搭絆扣條偏又反系在下,好些費事,老做不好。
最後無法,偷視對面兩隻怪獸固是不聞不見,洞外那一大群,也沒一隻目注裡面,心想:夜長夢多,就這樣也衝不出去,反正非拼不可,不如冒一點險,準備停當再作計較,好便罷,真要不妙,只好拼命衝將出去,試它一試,省得不死不活,反倒難受。主意打定,更不再有顧忌,索性輕悄悄欠起半身,將包袱取到手中,離開外層扣帶,斜系肩頸之上,用力紮緊,背在身後。剛想不用枕頭,就此橫臥地上,待機而發,忽聽獸息咻咻,眼前好似暗了一些,定睛一看,心神大震。
原來先被包袱將頭擋住,忙於整理,不曾看清,獸群在洞外往來飛馳,蹄聲踏地,宛如擂鼓,小一點的聲音便聽不出。就這結束包裹、轉眼之間,洞外忽有三四隻猛獸悄沒聲掩將過來,立在身前,相去不滿一丈,崖洞又淺,稍微往前一撲,連洞也被填滿,人的安危更不必說。對面兩隻也同回過頭來,五對碧光如電的兇睛,一齊注向自己身上,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雙珠便是膽力多大,見此猛惡之勢,也由不得膽戰心寒。崖凹淺洞高只丈許,前面還有不少猛獸,也在紛紛調頭向內,有的並在發威怒吼,大都販口開張,兇睛怒突。休說逃不出去,便能縱身飛出洞口,在這百多隻猛獸圍攻之下也無倖免。方倒吸得一口涼氣,心中一寒,猛瞥見崖口比裡面低下三尺,內壁洞頂有兩處石角向外突出一兩尺光景,猛生急智,一聲呼叱,雙腿一蜷,人便離地而起,腳往底下一蹬,便往洞口裡面崖壁上縱去。身才離地,口外三隻猛獸業已同聲怒吼,朝內撲來,人恰往上飛起,對面錯對。
那東西來勢太猛,叭嗒兩聲大震,內中兩隻竟撞在洞壁之上,正在負痛怒吼。對面伏臥的兩隻,本已轉身回顧,作勢欲撲,吃前三隻猛獸把目光擋住,等到發威怒吼,人已不見。妙在先後五隻猛獸都未看出人是怎麼失蹤,崖凹又窄,五隻猛獸一撲一吼,後面的又跟進幾隻,亂撲亂吼了一陣,見無目的,互相擠撞了一陣,便同往外退去,並都帶著驚疑之狀。
雙珠伏在洞口上面黑暗之處,居然一隻也未看出。雖然又脫一場大難,未膏猛獸爪牙,但是獸群並未離去,好些均在洞口一帶往來遊行,不時啃咬樹枝,想是餓極。探頭一看,方才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