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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傷又不甚重,敷藥之後腫痛已消,和平日一樣,全身都是本領,存心給他苦吃。索性鬆手也罷,因雙珠暗用內家真力,手雖震痛,表面看不出來,非但不知厲害,反想抓緊,經此一來,苦頭吃得更大。

雙珠見他還不知趣,心更有氣,故意“唉呀”一聲,假裝怕痛,身子往旁一歪。山蘭在旁早看出她厭惡不悅之容,二人又極投緣,如非雙珠來時力勸,覺著有理,一路盤算,想好主意,幾次怒火都是強行忍耐過去,不必見她丈夫這等醜態,便那旁立蕩婦的妖形怪狀,早已按捺不住撲上前去,和乃夫哭罵爭吵起來。一見雙珠要倒,急怒交加,忙伸雙手扶住,正待發作,方覺雙珠將她的手捏了一把,忽聽又是一聲“唉呀”,聲音比雙珠要大得多,再看他那荒淫無恥的丈夫,業已跌坐在地。雙珠不是自己扶住,彷彿也要跌倒神氣。先還不甚明白,心想:丈夫乃全族中第一勇士,如何經不起人家稍微一掙,痛得一手亂抖,面都變色?忽聽老人低聲怒喝,大意是說:“我這乾女兒休看生得秀氣,本領卻是最高,這還是在病中無意之間,站立不穩,你又抓緊不放,她往旁倒,掙了一掙,你便痛成這個樣子。如其真個動手,豈不吃虧丟人?好在自家兄妹,她又不是存心,大家不曾看見。她是漢家女子,不喜歡你親熱,還不同了你那野女人往那旁快活去!還在這裡氣人不成?”

二十四、雙收義女 喜得明珠

老人說時,黃山都吃雙珠一掙一抖,痛得手指骨極似要斷裂神氣,由不得喊了一聲,又覺此舉丟人,總算蕩婦討好得快,搶前將他扶起。心疑雙珠鬧鬼,再一細看,對方也是滿面驚慌,如非山蘭扶住,人已倒地,絲毫看不出為敵之意。心中奇怪,忽聽老人這等說法,又見對方被山蘭扶坐一旁,面有負痛之容,又用一手捏腳,彷彿方才被他捏痛,業已懷恨,連頭都不曾回,老人口氣又極嚴厲,照例不敢違抗,只得忍痛驚疑而去。

山蘭畢竟聰明得多,一聽老人這等說法,再想起方才扶抱雙珠時,稍一沾身,人便立穩,和未扶她一樣,丈夫卻已跌坐地上,痛得抱著一隻手亂甩,雙珠又在自己手上捏了一把,好似有心做作神氣,再想起她孤身一人深入森林,連經奇險,許多驚人的英勇奇蹟,當時醒悟,忍不住含笑看了她一眼。雙珠仍裝傷病疲倦驚恐之狀,坐定還在微微喘息,滿臉驚恐之容,又託自己代為解說,說她獨腳難支不曾立穩,不知酋長怎會跌倒,無心冒犯,請告義父等語。忙照所說,向老人說了一遍。

老人性雖粗野,人卻聰明,又知漢人武功好的,往往人一沾身便為所傷,和會法術一樣。先見雙珠寶劍暗器無不鋒利,黃昏後回來探看,包中除各種特效膏丸外,並有山人所用毒弩,如非本領真高,所行一路毒蛇猛獸最多,並有吞人毒蟒出沒,乃黑森林中最危險之處,便是自己,也非帶了多人、樣樣均有準備不敢前往,何況孤身!就說地震之後,林中蛇獸多半逃竄,當地並未波及,未了一段連樹也未震倒一棵,照著平日經驗,猛獸只有更多,她卻安然無事。後來雖然受騙昏迷,困在藤夾之內,救她時節,手上那麼堅韌的藤麻竟被掙斷,並用毒弩由藤夾縫中連傷數人,始終沒有絲毫膽怯。休說漢家少女,便是多麼兇悍的野人,處到這等境地,就不嚇昏過去,落在自己這樣異族中人手中,也必驚慌膽怯,她卻若無其事。聽那山民說:“此女一身驚人本領,未到飛泉崖以前,並還殺過一條白美人,本領之高可想而知。”心疑黃山都妄動色念,將對方激怒,受了暗算,暗中檢視,因雙珠裝得極像,山蘭做通事,話又說得巧妙,又覺不似。雖然疑念未消,表面上卻未露出。

雙珠隨即請求,要與昨夜引了野人救她的山民相見。那山民名叫伊瓦布,老人先當是雙珠情人,直到夜來三次往探,人已清醒,方始問出並非情侶,只是痛恨食人蠻,又因此女善於醫藥,救過他的性命,意欲報恩,便不遇自己和同行壯士,也必與食人蠻一拼。

雙珠聽老人說:“那山民非但不是阿成,並且不是菜花寨來的土著,名字雖與土著相仿,但是江這面的好些種族的姓名,未了多有一個布字,聲音又多相似,不是細心,聽不出來。”由菜花寨起身之後,一則人多,記不過來;二則頭目另有稱呼,一直不曾留意他的名姓,只以“大”、“二”兩字分別。中間雖有幾個常在身旁,稍通言語,比較接近的壯士,姓名未了一字非蚌即布,容易相混。仔細尋思,那相識十幾人,記得姓名的並無此人,何況所說救命之恩,又指醫病而言。心雖失望,還想前往探看,向其致謝,並看那人是何來歷。

後聽老人說:“山民伊瓦布所中乃是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