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不致會胡亂吃下可疑的東西,除非——”
“除非毒死他的人,是他不提防的人,將毒藥滲入食物中”
“是了”
“叔父的密友,我也不清楚,但大部份捕役跟他都義氣相交,融洽得很,”郭竹瘦沉思
了一會兒道:“府都頭捕役張大樹跟他卅年相交,可能在他那處會知道較多。”
鐵手和冷血正待跨出門楣,但見小屋破舊,牆壁剝落,心中不禁暗歎一聲,冷血忽問:
“令叔去後,可以說是因公殉職,不知”
郭竹瘦立即道:“總算通判謝大人呈報請願,吳知州事厚加撫卹,發下了三十五兩銀
子”
“三十五兩銀子?”冷血和鐵手心裡,不覺發出一聲唏噓,一條好漢的性命,三四十年
來為破案而歷盡萬難,死後所發的撫卹金,才平均一年不到一兩銀子,但看去這唯一的領這
筆“犒勞”的郭竹瘦,已經頗為滿足了。
看來沒了命的好漢當真是不值錢!
看來如果沒有以高賢稱著的通判吏謝自居代為訴願的話,官衙只怕連這三十五兩銀子也
省下來了。
想到這裡,鐵手和冷血除了自己掏腰包交給郭竹瘦,希望能使他有能力把喪事辦得風光
一點,能過點好日子外,心裡也不禁發出一連串的苦笑。
萬一有一日出事的是自己,又值多少兩銀子,還是多少文錢?
二
張大樹是一個豪邁的人,聲若洪鐘,滿臉麻皮,一提到郭傷熊的死,他就拍桌子:“格
老子的,這些日子來,東查沒有訊息,西查沒有結果,人人都已淡忘此事,都龜兒子的撒手
不幹了!他奶奶的,難道這些年來,郭頭兒對兄弟們的照拂,就此一筆勾消嗎!他奶奶的
熊!別人不管,我張大樹可不放手!”
鐵手道:“張大哥講義氣,這點我很敬佩,我們也正是來為郭頭兒案件查個水落石出
的卻不知張大哥可否告訴我們郭頭兒平素常跟誰人一起吃喝?”
張大樹愣了一愣,張大了口,指著自己鼻子,道:“我。”
鐵手問:“那麼,事發當天,郭頭兒有沒有跟你一起?”
張大樹道:“沒有。前一天晚上,他留在衙裡翻檔案,說要查明一件疑案,我沒有等
他,跟朋友到張家老店吃喝玩樂去了。”
鐵手又問道:“此後你就沒有見過他了?”
張大樹道:“有。”
鐵手道:“哦?”
張大樹道:“我再見到郭頭兒的時候他他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鐵手心知這張大樹愚魯正直,便問:“那麼,平常郭頭兒還會跟什麼人一起飲食?”
“你想從郭頭兒中毒的事去追查下毒的人是不是?”張大樹這下可精警得很,“沒有用
的,郭頭兒身在公門,常跟不同的人物吃吃喝喝,不過,郭頭兒常在未飲食之前手心暗捏銀
針試毒,格老子的,我就常勸他別提心吊膽的,卻沒想到他那麼精細的人還是中了毒。”
冷血忽問:“而今郭頭兒死了,是什麼人補他的位子?”
張大樹又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隨後又顯出十分煩難的神情來,“原本郭頭兒死
後,該由他侄子郭秋鋒補上,但禍不單行,他侄子也憑我的本領,做頭兒可擔待不
來。”
鐵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吃六扇門飯的,義字當先,法理為念,常存持正忍讓之
心便得了,只要夥計們服氣,就有做頭,你不必太過擔心。”
隨後又問:“郭頭兒臨死之前,接辦的是什麼案子?”
張大樹答:“我們這裡分門別類,大家所接的案子都不一樣,但都聽郭頭兒的話。他所
接的案件,我也查過了。看似沒什麼瞧類”
鐵手即道:“那就煩張大哥帶領我們去看看檔案。”
:“檔案?”張大樹搖搖頭道:“沒有了。”
鐵手奇道:“怎會沒有了?”
張大樹道:“全給拿走了。”
鐵手即問:“誰拿走了?”
:“謝大人,”張大樹道:“自從他接手辦這件案子後,俞大人就把檔案資料,全都送
到他那兒去。”
謝大人就是通判吏謝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