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正廳,卻發現這錢縣令正像兒子一樣,為一老者所訓斥。
這老者雖是頭髮花白,但是面板依然光滑,顯然保養得很好。
“學生寧採臣拜見縣臺大人,學官大人。”
“你就是那個寧採臣。”那老者上下打量著寧採臣。
“正是學生。”
“哼!錢縣令快把這人抓起來,我兒就是與這人鬥氣,才氣悶於胸,久氣成疾!”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這自己與人鬥氣,末了還要怪罪到他人身上。
寧採臣也不再行禮,直接直起身子,一雙冷默的瞳子直盯著他看。也不知是看他,還是在看後世的黑心大夫。
“採臣,你來茅府做什麼?”錢縣令對也猛打眼色,希望他說是來拜訪同年,又或是探病,以度過這關。
寧採臣全當沒有看到,他緩步坐於椅上,不緊不慢道:“我聽說有妖邪做祟,特來看看這妖邪的樣子!”
本來如果這茅方講道理,他倒不吝幫這個忙,但是這茅方如此囂張,他也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做為一個現代人早受夠了醫者的臉色。
這茅士學本就是他晚年得子,自然是得萬千寵愛於一身,現在兒子病了,他身為御醫卻無能為力,早是五內俱焚,現在還有人膽敢氣他,不第於火上澆油。
“來人哪!把他抓起來,關進大牢,老夫要革了他的功名!”
旁邊的差人為難地看著錢縣令。
寧採臣怒極而笑。這兒子這樣,父親也是這樣,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這樣的人為鬼怪所纏,是一點兒也惹不來他人的憐憫。
“好大的官威!當上了醫生還真以為你就是官了?好!想革我的功名,拿吏部文書來!”
遭到寧採臣的喝斥,茅方的臉上是有如開了染料鋪一樣,紅白青紫,變化不停。
雖然朝堂之上常有人說:“不為名相,便為良醫。”但是這不過是表明一種濟世之心,真讓他們脫下官服去做大夫,他們是絕不幹的。
這森嚴的等級制度把人嚴格地按三六九等劃分。這再是良醫,也只是考不上科舉的大夫,是隻是比手藝人略高的階層,是絕對不能騎到士大夫頭上的階層。
君不見士人之間,再是氣惱,也只能君子動口不動手,正所謂“刑不上士大夫”,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