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寧大人來我梁山的事傳了出去後,對大人的仕途不利。”
從他幽黑的臉上,沒有人可以看出他是否在臉紅。但是語氣卻是十分真誠,他的聲音有著特珠的感染力。
這時晁蓋說:“好了,大家不要站著啦!回聚義廳再詳談。”
上山的路上,宋萬對寧採臣說:“師父,自打這黑炭頭來了之後,這梁山便變了樣。許多兄弟都投向他們一邊,重新開始做起了買賣。”
梁山,寧採臣是有大用的,他實在是不想把梁山浪費在內鬥上。而如果梁山再走回老路,就這麼消亡,實在是可惜。
寧採臣問道:“寨主呢?他不管嗎?”
宋萬尷尬一笑,說:“寨主自從迷上了修道,寨子裡的事便很少過問了。”
不是很少,而是幾乎沒有。
寧採臣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王倫絕不會是宋江的對手。
對一些做大事的野心家,任何擋路者,他們都是會千方百計地加以掃除的。與其王倫作為他們的絆腳石死去,留下身後的罵名的話,還不如什麼都不管,至少不會捱罵。
“咦?這是尚二狗子嗎,你做到頭目了。”上到山上,看到門外的熟人。寧採臣笑著打招呼。
這個人很有意思,寧採臣幾次上山,都是他前後忙碌侍應著。寧採臣讓他不用如此,他卻說和寧大人多親近一下,可以沾上些才氣。
對這麼個人,寧採臣自然是記得很牢。
每次寧採臣和他說話,他都會低著頭,不敢說話。
但是這一次,他都站得筆直,大聲說:“大人,我已經改名叫尚刀了,是宋頭領幫著改的。”
寧採臣不是個有太多城府的人,尚二狗子的話讓他的笑容僵住。
再看看前面的宋江一應人等,頻頻回頭看著寧採臣,等著他的反應。
寧採臣的心一沉,改變了他的目的。
吳用和宋江看寧採臣這麼簡單便變了臉色,不由相視一笑,他們的意思很明白。這麼沒有城府的人好對付。以往是自己嚇了自己了。
在上山之前,一開始吳用是不同意宋江上山的,說了許多寧採臣的神奇。這是心已經害怕了。按他的意思,是不如另起山頭。
但是梁山由於有了寧採臣的大量注資,不僅興旺更勝歷史,名聲、財勢、兵力,這些都是任何一處山寨都比不了的。
宋江捨不得放棄。一開始便起了謀奪粱山的心思,就這麼不要了前期的準備工作不是全都白費了嗎?
那些追隨宋江的人更是說,這肯定是學究先生只顧著自己過好曰子,而忘了哥哥的大義。
這樣一來,反倒逼得吳用同意。“哥哥非要上山,必須得師出有名。這名不求蓋過寧採臣這人,至少也不能差了。”
“學究以為當如何做?”
宋江這一問,問出了歷史上宋江上有名的“師出有名”。
宋江這個人的戰略眼光,或者說是野心。是王倫、晁蓋這樣的梁山一把手比不了的。他被髮配到潯陽江的時候,喝了酒在牆上題了反詩:“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在他情緒特別激動的時候,把他內心最真實的東西呈現出來了。就身份來說他也只是一個鄆城縣的小吏,而王倫和晁蓋都是中產階級地主,他們一樣對自己這樣的社會身份不認同。但他與兩位“前任”的區別在於,他對於梁山的未來有更長遠的打算。這就是晁蓋和王倫跟宋江最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說,王倫與晁蓋二人想的最多隻是佔山為王。而宋江從一上山,就想著梁山最終的方向和目標。
這也是吳用看中他的原因。所以在宋江上梁山,吳用是出了大力的,哪怕會因此得罪寧採臣。
吳用說:“從古至今的義者,從‘陳勝王’到‘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再到‘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師出有名都重中其重。漢末時,曹艹挾天子以令諸候是這個道理,劉備用漢室宗親的身份來興復漢室一樣都是這個道理,目的只有一條,就是讓自己的所有行動都天經地義。而這一點王倫和晁蓋二人,沒做過,甚至沒有想過,這就是哥哥的機會。”
“可是怎麼做?”宋江本身也是懂得名聲的重要姓的,他怎麼說都是個文人,自然不可能不知。
這時李逵嚷嚷道:“學究先生,你是個啥意思,難不成是要咱們綁了皇帝老兒,逼那個官就犯?這官兒也真是,好好的官不做,做什麼寨主?”